装纨绔等老婆捡我(64)
“那好,你们先忙,等会儿我有台手术。”
就在肖晚柠路过跟前的时候,沉默许久的沈霆拉住了她的手腕,嗓音克制且低沉,“当初他并不知道你怀有身孕。”
时间仿佛静止。
肖晚柠掩下瞳仁里的目光,扭头过来,笑的风轻云淡:“所以呢?你哥不是你,阿霆,他就不是个相信情爱的人。”
就算当初他不知道她怀孕,又能说明什么呢?
那些在她心上落下的伤,不是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能抹去,现在她和沈楠各自安好,就挺好。
往后的人生,他们也互不干扰。
话落迈开脚往楼上走,直到从住院部回到妇科门诊,她才站在走廊上隔着玻璃窗看向外面。
今天也是一个雨天,灰蒙蒙的。
另一边。
汪煊听了沈霆的话震惊不已,原来当初晚柠姐还怀孕了吗?
可……为什么他们没有听说孩子一事。
最后两人也离婚了。
摇摇头快步跑上前,沈楠哥和晚柠姐之间的感情破裂,不是一两句话能说的清楚,当年他还听到了什么小三之类的谣言。
沈楠哥那样的人怎么会找情人呢?
他是不信的。
而且听沈霆的意思,这其中另有隐情?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电梯。
“你要去8楼?”
汪煊见电梯按钮处数字8亮着,狐疑挑眉看向身侧的沈霆。
他们不是要去负一楼?
沈霆:“你自己回去,我有事见肖叔。”
汪煊猜想这人找肖叔叔聊晚柠姐和沈楠哥之间的事情,不打算跟着去趟浑水,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于是点头:“行,那我先回去。”
与此同时。
住院大楼3楼,312病房。
屋内气氛凝重,就如同窗外阴沉沉的天一样,压抑。
周余推开妻子扶着他胳膊的手,独自撑着左侧的床护栏坐起身来,常年生病吃药的他看上去格外憔悴,脸色也隐约透着苍白,没有血色。
他看着站在床尾的两个孩子,一个穿着白大褂,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用力捏紧床护栏,语重心长:“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就算做了手术也活不了多久,何必浪费那个钱呢?你们两个谁都不要再说了,我不会同意做手术。”
妻子余枚站在一旁,结婚几十年她深知丈夫的性子,早些年挣的钱都花的差不多了。
这人啊就是不能生病,一旦生病这个窟窿就填不完。
其实她能明白丈夫的苦心。
两个孩子虽然都有工作,但几十万动则上百万不是他们这样的家庭能拿的出来的。
是,手术费,包括后期的治疗,吃药的钱他们都能够凑出来。
但借的钱总归要还。
儿子能够在医学院实属不易,快30岁的人了还没有对象,外甥女在二中教书,现在她又嫁人,将来两人都会有各自的家庭。
没理由让他们还钱。
况且这肝脏就算是换了,也不知道能多活几年。
万一手术台上出现意外,那到时候就真的后悔莫及了。
“儿子你刚不是说要去见院长吗?你先过去吧,你爸就是死老筋,我和栀栀再劝劝他。”
周鸣从未感觉如此无奈,哪怕是面对再难缠的病人家属,他都有信心说服对方,可现在病人换成了他的亲生父亲。
他说一句,父亲就能掰扯出十句来反驳他。
母亲是刻意将他支走,他哪里不懂?
百般无奈之下只能点头同意,路过安栀身侧接收到她安抚的眼神,轻叹息了一声:“栀栀你再劝劝我爸。”
他是亲生儿子,可安栀是外甥女,父亲就算反对也不会说特别难听的字眼来。
也许,家里能够说服父亲做手术的人就只有表妹了。
等到病房的门关上,安栀迈步来到床边,拉过椅子坐下。
也没有着急开口,而是从果盘里拿了个苹果开始削皮。
一旁余枚也是个聪明人,借口要去打热水,走到墙边拿起保温瓶就往门口走去。
啪嗒,病房的门关上了。
“栀栀,这次希望你能站在舅舅这边,事情没有你表哥说的那般严重。”周余最不愿意对安栀说重话,于是强硬表态,那口吻分明就是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并且还举了个身边的例子:“小区楼下的张叔你知道吧?他比我还小两岁,他是做前年就是腰椎病发作,最严重的时候都直不起腰走路,只能躺在床上由他儿子照顾。”
“后来你猜怎么了?医生建议他做手术,结果手术过程中发生意外,导致他现在瘫痪了,终身都只能躺在床上由人照顾。现在他儿子工作忙,早年妻子去世,如今在窗前照顾他的人就是他儿子请的保姆。”
“外人给他端屎端尿,那日子过的还不如死了,这是你张叔亲口跟我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