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不讲武德(138)
“知道。”
“为什么不和我说?陛下大病,唯独召薛曹二人进太极殿,而将其他人摒弃在外,这已是日薄西山之兆!”
裴承邑:“景宜。”
裴虞问:“父亲如今还是坚信,陛下非太子不可吗?”
裴承邑不确定了。
裴虞:“父亲知今日陛下如何和我说?”
“陛下今日从始至终和颜悦色,无丝毫焦躁,末了特意令我去东宫看望妹妹。陛下怕是生了废黜太子之心。”
裴承邑一介武人,情急之处:“不可能。”
裴虞看着父亲,只觉得有些悲情,“为何不可能?就凭借曹印稳坐中书令十几载,而谢鹏程跪昏在太极殿外,陛下之心,已经明了。”
裴承邑:“不是还有圣人吗。”
裴虞:“圣人已经出手了,将陈留王殿下送进华林园,圣人态度已经明了。”
裴承邑不死心:“你不也只是猜测,太子在位十几载,并无犯下足以被废黜的罪孽,怎可单凭借这一事,就废黜太子,这未免太过儿戏!”
裴虞问:“父亲当真这么想吗?我以为,裴家还是早想退路,不要将心血花在太子身上,通知叔父吧,让他处置了投靠太子的参将。”
裴承邑眼色惊讶,裴虞闭了闭眼最后说:“皇后做过什么,东宫做过什么,陛下怕是心知肚明。太子是什么脾性,陛下也心里有数。”
晚间,太极殿连着发出几道旨意。
第一道旨意,提裴虞暂领吏部侍郎,协同礼部负责科考之事。
第二道旨意,邀庐阳王携养子进京,过上元节。
第三道旨意,谢鹏程私吞田亩,为乱朝纲,贬至交州任交州司马。
随后发往交州的旨意,交州司马谢鹏程,不事州事,领全俸,永世不得返。
腊月二十四,已经在年尾,但太极殿的旨意,让满朝文武不敢松懈,这旨意也让大多数人摸不着头脑。
李令俞在家休息,听到段功给他送来的消息,脑子想到的唯一想法:萧诵命不久矣。
如今的烂摊子,萧诵竟然身体不好了。
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事,萧诵此法,看着毫不相干,但是他能调庐阳王回京,就是在警告北宫。
李令俞问段功:“苏大人怎么说?”
“苏大人说,不干北宫的事,让小李大人安心过年。”
李令俞听着没说话。
确实到了年底,不能动干戈。
但两仪殿内就遭了殃,谢惠荫怎么也没想到,陛下会将她哥哥发配交州。她至今都不相信。
太子几番要闯出东宫,都被羽林卫拦回去了。
他依旧在叫嚣,孤是太子!尔等如此辱孤,他日定让……
华林园里一片宁静,萧鋆醒来了,只是伤了根本,医官再三嘱咐,他伤了肺,受不得寒,此疾将伴随着他一生。
曹贵妃忍到如今,已经十分不易,终于落泪和萧鋆说:“怪我生了你,若是不生你,咱们都不用受这一趟罪。”
萧鋆虚弱地说:“母妃若是不生我,定然会抱憾错过我这么乖巧的儿子。”
曹贵妃泪中含笑,母子两守在殿中,听外面有声响,曹太后如今将华林园守成一个铁桶,谁也不准进来。
苏绎和蔡荃侍奉萧雍修道,萧雍出了观,问:“他的身体,当真,不好了吗?”
蔡荃:“陛下自上次太极殿昏厥后,接连着陈留王又出事,这都是极伤身体。”
萧雍半晌都没说话,苏绎说:“北边的信,怕是快到了。”
萧雍:“着李令俞收紧神策军,让他给孤守住北门,若是北面来的信有什么差池,仔细她的脑袋!”
蔡荃:“是,老奴定提醒李大人。”
大概是李令俞这几桩事办的都不错,萧雍对她也多了倚重。也默认了苏绎将自己手里的神策军都交给李令俞。
李令俞自从被放假,就当真不出门,李黛从郊外回来,起初她是极怕人说她被休弃或是和离归家,后来见大家好像也没人说她,尤其李令俞更是不管她。
她自怨自哀哭了几天,也看开了,开始琢磨生意的事。
李令俞在家里写公文,一边指导李毓练工笔。
李黛带着李姝进来,问:“你说话不算话了吗?”
李令俞:“你想好做生意的事了?”
“我就要开布庄,只是我不懂,需要你给我找人。”
李令俞:“那就把你嫁妆抵押给我,在我的店里经营,赚了钱你自己收着,若是赔了,那就给我乖乖做掌柜,什么时候赚到钱了,什么时候再说。”
李黛一听炸了:“你乘人之危!”
李令俞伸手将李毓脑袋拨过去,“画你的。”
然后才和李黛说:“你要是觉得亏了,那就自己去租房子,自己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