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温沉默不语。
步西岸也没有就此打住,就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是他的“先礼”,现在是“后兵”。
或许是黑夜深邃,使他看她的眼神并不似前几次交手那样温顺。
他这次并不打算敷衍了事。
大猫再温顺,月圆之夜,张开爪子,也会变成长着獠牙的恶狼。
“去哪儿了?”他指腹轻擦她的唇边,“嗯?”
郁温一眨眼睛,躲开他的眼神,“有点事忙。”
她说着推开步西岸,跳下柜子,随手打开灯,往卧室里走。
步西岸跟着她一起进了卧室,郁温打开衣柜,说:“我换衣服。”
步西岸走到衣柜前,把衣柜关上,拽着她的胳膊拉她一起坐在床上。
郁温隐隐有某种不安。
下一秒,步西岸就说:“我前段时间看到你茶几下面那几份资料了,最近在托人查,没查清楚。”
郁温微惊,抬头看他。
步西岸面色不变,“你是等我自己查清楚,还是现在告诉我?”
“你……”
“不说也没事,我可以继续查,”步西岸说着,忽然开始脱衣服,他脱了外套,又去扯领带,动作很急躁,声音却平稳,“我一天没查出来,你一天别出这个门。”
郁温不可置信,“你疯了?”
步西岸扯开领口扣子,“你以为我现在才疯?”
郁温哑口无言。
她看着步西岸眼睛一层一层变红,心忽然阵痛,她不由自主抓紧床单,很快步西岸的手覆上来,他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轻轻握住她的手,然后说:“我很害怕。”
郁温一个没忍住,反手扣住他的手,那他推到床上,她俯首去吻他的唇,他却躲开,郁温蹙眉,紧接着听到他说:“你又想睡我。”
他凭什么用这种语气?
“你没睡我?”郁温说。
是谁第二天不让人睡觉不让人下床的?
“嗯,所以抵消了。”
一人一次,不亏不欠。
郁温堵得说不出话,最后憋出一句:“你亲我那么多次白亲的?”
步西岸轻轻挑眉,忽然翻身将她压下,“给你亲回来。”
说完,他张唇咬上去,力道并不轻,郁温没忍住出声,步西岸趁机钻进去,一副攻略城池的嚣张,郁温喘不过气,仰着脖子想要往后躲,可她头顶就是床头,根本没有退路,她含糊求救:“步、步西岸……”
步西岸用力吸着,郁温哼哼,手抓空,步西岸手张开,迎上去,二人十指相扣,等郁温缓过神,上衣已经被撩开,腰腹覆上一层滚烫,她眼眸含水,舌尖发麻,说话都不清不楚,“不是抵消了?!”
步西岸忽然起身,他双腿分开撑在她两侧,西裤崩出大腿肌肉轮廓,单手把衬衣扬了,一手往郁温上衣更高处钻,一手解皮带。
有那么一瞬间,郁温脑海里蹦出那个夏天,她梦里的步西岸模样。
只是曾经少年已是如今男人,她也不是在做梦,他动作比梦中要凶,上衣里,他一手拢住,五指收拢,反复几下,俯下身,说:“你欠我一次。”
郁温恼羞成怒,蹬腿,“谁欠谁啊!”
步西岸单手就能把她两只手控住,压到头顶,他还尚未做什么,她已然失了城门。
可他却不是什么上位者的表情模样,他盯着她的眼睛,快要哭一样,声音也颤抖,说:“你欠我。”
他压上来,把她抱得很紧,张口咬在她肩头,重复:“你欠我。
“郁温,你不能一直让我不明不白。
“我……害怕。
“郁温,我害怕。”
他在攻掠,却也露出了脆弱。
他一直说,我害怕。
第二十六章
郁温一直到半夜才睡下,洗澡的时候也迷迷糊糊的,等再次上了床,直接处于半昏迷状态。
但她意识又是清醒的,她能感觉到步西岸一直没睡,她朦朦胧胧睁开眼睛,看到步西岸赤着上身,坐在床沿边,一动一动望着窗外,月光轻薄如纱,他的侧颜淡淡,却仿佛能穿透郁温的梦境。
不知什么时候手机响了,吵得郁温皱眉,她伸手瞎摸,步西岸抓住她的手,低沉一句:“我来。”
很快手机接通,步西岸直接把手机放在郁温耳边,房间里安静,手机漏音明显,以至于二人都清楚地听到对面的人说:“我到抚青了!你猜我见谁了?我□□见言宥旻了,虞茉盯着他呢,我现在盯着虞茉呢哈哈,能我功成名就你记得带我去哈啤酒啊。”
郁温和步西岸同时睁开了眼睛,两个人瞬间全无睡意,郁温知道步西岸已经听见了,干脆没避着,直接问卷毛:“你现在到哪儿了?”
“不知道啊,我问问司机?”卷毛说。
郁温说:“算了,不用,你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