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债还情(41)+番外
在漫长的等待里,郁野可能都不知道到底几点了,眼看着九点了他才想起晚饭的事,不过是因为他在害怕,而且这种情绪正在不断扩大,他需要做些什么让自己继续保持冷静。
他渴望被人需要,所以他才会问江屿,我帮你把包装撕开好不好,这样他就能对自己说,
你必须要冷静保持思考,还有人需要你依赖你,你不能失态或倒下。
江屿像是没注意这些一样,一头扎进郁野怀中,很依赖地抱着他的腰,脸也贴着他的胸膛。
“好啊,你帮我打开,我还想要你抱着我。郁野我有点害怕,我现在很需要你,你抱我一会好不好?”
感受到背部被人用力环紧,江屿闭上眼睛,完全放松在郁野怀里。
此刻他愿意对郁野隐晦的渴望给出回应,既然郁野需要,那他给就是了。
第23章 我在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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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手术还没结束,江屿别过头悄悄打了个哈欠,转过来后靠到了郁野肩膀上。
郁野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困了?”
江屿摇摇头,“椅背太硬了,换个姿势。”
郁野说:“等会你去我爸病房睡,客厅有沙发,还有折叠床。”
“不去,我想睡了就在这枕你的腿。”
江屿一直都在对郁野表现出全心全意的需要,而郁野似乎也从他的需要中汲取力量,保持冷静和理智,等待最后的结果。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两人循声望去,郁野微微挑了下眉,“大伯,姐,你们怎么来了?”
“小叔叔有事当然要来。小野你真是的,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和我们说一声呢?”郁夏扶着她父亲郁新的胳膊,两人面上都是掩不住的焦急。
“好了,小野也是不想我们着急。”郁新拍拍她的手,“小野,你爸现在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大伯您先坐下。”郁野和江屿站起来给郁新让座,“我爸还在手术,医生说是腺体功能异常,可以通过手术治疗,如果实在不行,就要进行腺体摘除。”
听闻此言,郁夏闭了闭眼,她把头扭到一边没说话,郁新重重叹了口气,语气艰难:“怎么就到这种程度了呢?”
郁夏再回头已经不见丝毫失态,“手术还没结束,一切都没定论,我们谁都别乱想。”
十二点半,这场进行了将近九个小时的手术终于结束了。
郁恒被从里面推出来,双目紧闭面色苍白,脸上还扣着氧气面罩。过了一会换下手术服的主刀医生才出来,同样是难掩疲惫。
郁野上前先感谢了医生,然后说了句辛苦,医生摆摆手,“医者本分。手术顺利,患者麻醉过了就会醒,术后有48小时的观察期,有情况要及时呼叫。”
医生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狠狠松了口气,医生让家属去办公室,说一下情况和后续治疗方案。郁家三口人去病房看了眼郁恒,就去医生办公室了。
郁恒这边有护工,没什么用得到江屿的地方,他简单帮护工忙了一会,然后拿着空了的水壶去了热水间。
热水间在走廊的尽头,已经是夜里,整个医院都非常安静,通往室外阳台的门虚掩着,江屿在寂静中听到一声清晰的摁下打火机的喀嚓声。
“郁野?”江屿试探地问,“你在外面吗?”
虚掩的门被拉开,郁夏一手拉着门,另一只手指间夹着一支细细的女士烟。
郁夏对他笑了下,“不是郁野,是他姐。”
郁家这对姐弟都非常漂亮,郁野是俊美,郁夏是飒爽。
认错了人,江屿有点尴尬,“啊,我还以为是郁野。你们不是去办公室了吗?这么快就说完了?”
“还没,我出来打电话,顺便抽支烟。”郁夏饱满的唇瓣含住香烟,在猩红明灭间吐出烟雾。
“你是小野的朋友?”
面对郁夏似玩笑又似审视的询问,江屿点点头,多解释了一句:“下午我们正好在一起,我不放心他自己开车,就跟过来了。”
郁夏歪着头,很有深意地说:“只是朋友啊。”
两人后颈上都贴着一样的贴纸,当她没看见?
不过她并没想刁难江屿,只是玩笑两句缓和一下气氛。
说多错多,江屿主动转移了话题,“医生怎么说?”
“建议保守药物治疗。”郁夏靠在栏杆上,缓缓抽了口烟,“他说德国在腺体创伤后治疗方面的研究走在世界前沿,可以考虑请专家组织一次会诊。我出来打电话也是为了这个。”
“这样啊。”
安静了一会,江屿陪着郁夏抽了半支烟,他在想要不要先告辞,就听见郁夏说:“你说郁野做错了什么呢?凭什么别人的过错要他承担得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