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列车(105)+番外
但男生们也不都吃,有些藏进了书包里。
...
宋亦晚上加练,不跟岳佳佳一路,叮嘱宁放去接她,宁放等在树下,等她到了跟前,没说话,抬脚往外走。
岳佳佳伸手攥住了他的衣服。
他扭头看,见她搓着鞋尖,小声说有事,不回家。
宁放默了默,以为她要去市队找宋亦。
小姑娘继续搓鞋尖:“哥你给我点钱。”
宁放掏钱包,问:“要多少?”
她心里没数,说你把我之前存你的都给我吧。
“……”宁放瞅着她。
小姑娘手还摊在那儿。
宁放直接把钱包拍她手上:“自己拿。”
岳佳佳估摸着抽了三百,眼看车来了,哒哒哒跑走。
刘涛涛的眼珠子在两人身上打转,觉得气氛有些微妙,出来后问:“老大,你和妹妹吵架啦?”
“吵你个头。”
“那妹妹怎么怕你啊?”刘涛涛看的仔细,平时还挺爱笑的小丫头笑都不敢笑了,好像宁放是阎罗王似的。
高瘦的少年回头瞧瞧,看着岳佳佳上了公交车。
几个琴行都挨得不近,岳佳佳门外汉一个,吉他贝斯的分不清,进去觉得什么都很好,再一看价格更是好上加好。
人家问她:“小妹妹,你买什么?”
她照实说:“想买个礼物送给哥哥。”
那就甭往大件挑,老板指指柜台前的一个纸盒子,说你挑个拨片吧。
这玩意就跟女孩的皮筋似的,无论多少都得造光,今儿用挺好明儿愣是找不着。
便宜,实用。
岳佳佳瞧着那一盒子比指甲盖大一点的塑料片,不陌生,宁放有很多。
老板教她:“这是邓禄普的,大牌子,有自己的生产线,好用着呢,你哥喜欢厚的还是薄的?扫弦不?”
岳佳佳答不上来,她发现自己其实没听过宁放弹琴。他在家总是戴着耳机,要不就是在扒谱。
老板见她一问三不知,给拍板:“就这个吧,两三块钱一片,你来多少?”
岳佳佳一听,不肯,捂着小钱包:“我有钱。”
老板笑了,换了一款:“那这个吧,贵点,46,样子也漂亮。”
岳佳佳一瞧,是比之前的漂亮。
她突然就心疼宁放,她没见过哥哥那里有漂亮的拨片,他用的全是最便宜的。
可给她买裙子就买最贵的。
小姑娘眼巴巴瞧着墙上挂的那些吉他和贝斯,试图选了一个问:“这个多少钱?”
老板:“四万。”
她赶紧把眼收回来,盯着46元的拨片,还是不满意,问:“还有更贵的吗?”
“有!”老板转身拿出一个牛皮纸,包装得比前面几个讲究,说,“这个最贵,Suhr的,你要吗?”
岳佳佳觉得一百多块钱挺合适。
老板说:“舍得用这个的人少,你放心,拿在手里特起范儿,肯定羡慕你哥,我不骗你!”
小姑娘把钱拍在桌上,很干脆:“就这个!”
...
她回到家看宁放不在,勇敢一点给打了个电话,宁放接起来不说话,听声音是在酒吧。
“哥。”小丫头装没听见,问,“你在哪儿呢?”
“外边。”
“你回来么?”
“不回。”
“……哦。”
“有事?”
“也没……”
宁放嗯了声,挂了。
岳佳佳捂着书包,捂着里头的宝贝,呆呆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恹恹地去洗澡。满身是汗,干脆连头发都一块洗,磨磨蹭蹭好一会儿。
宁放摸进院子里,看见鸽子屋亮灯,宋亦没在,就直接站外头给她守门。听声音知道岳佳佳刚进去没多久,正往头发上扑水呢。
他手机来消息,陈浩问他:【你跑那么快干什么?去哪儿了?】
【回家。】
【你不上台啦?不说好你上么?】
【不上了,你们玩。】
陈浩不死心:【你回家干嘛?】
宁放:【我妹一个人在家。】
陈浩:【我/操/你妹都夺大了还怕黑呢?】
宁放瞧着门缝漏出来的灯光,没再废话。
他的耳朵刚才在酒吧吵着了,这会儿就愿意清净,听听秋老虎下暴躁的知了,听听风声,听听水声。
月朗星疏,凉风拂过,宁放看着门缝里掠过的光影,心想岳佳佳可算折腾完了她那头长发,在给身上打香皂。
香皂滑,她手小,总是会掉,只听里头哎呀一声,又掉了——
他知道岳佳佳白到发光的肩头湿漉漉的,有一层泡泡,热水将她的脸蒸红,她整个人都是玫瑰味的。
唐老师喜欢这个味道,买香皂永远是这一款。
再下来……
不知是谁家碗碟瓦卒了(碎了),哐当一声脆响,像是刀子划开了夜幕,宁放心里一紧,及时刹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