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无情道的仙尊怀了我的崽(155)
这时他开始迷茫,现在的自己对濮怀瑾,到底是恨多一点,还是不恨多一点呢?
可当他把毓棠抱在怀里,看着软软糯糯的雪团子时,裴沐之懵了。
即便他一遍遍的否认,并且不断告诉自己,他只是为了折辱濮怀瑾,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绝对,绝对,不可能爱上他。
但这一刻,他的胸膛似被剖开,血淋淋的事实呈现在眼前,他不得不面对。
他对濮怀瑾不只有恨。
更多的,驱使着他做出那些事的,是一直压抑在心底的那种强烈的渴望,渴望自己能入他的眼,渴望能更靠近他一些,渴望能和他有更多的牵绊。
他不知道这种情绪叫做什么。
如果姑且能算爱的话,他便承认,他爱上濮怀瑾了。
可是已经太晚了。
那时候濮怀瑾已经为他陨落,只留下小小的毓棠。
方才裴沐之的话濮怀瑾听在耳中,心里也颇为愧疚,生下毓棠后没能陪在他身边,错过了他从小到大好多重要的时刻。
不过他仍开口道:“这些都不是小事。”
裴沐之“嗯”了声,气氛有些沉重,他便将语气放轻松,缓和道:“是,你说的对,可谁叫我们家毓棠天资聪颖,悟性又高,还何须花费太多精力?”
这教育方式,确实是像裴沐之能干得出来的。
总是仗着天赋,便松懈散漫。
“‘玉不琢,不成器’,便是天赋再高,也该虚心听教,总有该他学的。”濮怀瑾低声。
没想到在教育孩子这件事上,他难得的固执,平日里遇到其他事,他从来都懒得争辩,唯这和毓棠相关的事是例外。
裴沐之自是只得连声应道:“是是是,怀瑾说的是,为夫都听你的,从前是我疏于管教,日后若他敢再犯,我定好好训他。”
听到这话,濮怀瑾的神色才略有缓和,随之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便尽快把他送回极乐之地求学吧。”
“哦,啊?”
裴沐之一愣,问道:“必须尽快吗?就不能等我俩婚宴办完以后?”
“不能。”
濮怀瑾回绝的干脆利落:“学业不能耽搁,其他都不能做借口。”
想当年他还在一十三洲,跟在师尊身边修道时,别说刮风下雨,便是有伤在身都坚持日日习剑,从不懈怠。
“再说,这件事,嗯,孩子还是不在场的好。”
濮怀瑾声音压的极低,如同在喃喃自语。
出法华镜那日,毓棠拉着他说的那番话可是把他吓得够呛,毓棠天真,可能只是单纯的以为是裴沐之在欺负他,可究竟是怎么个“欺负”法,作为当事人,濮怀瑾心里再清楚不过。
还是避开些的好。
裴沐之虽不知其中缘由,就当是濮怀瑾对毓棠严格的管教。
不过严一些也好,不然那小混球现在根本不怕他,每次他一要训,眼泪就吧嗒吧嗒的先一步夺眶而出。
在承欢殿待了整整一个下午,黛瞳派了几波人来找他过去都没把人叫动,最后得亏是黛瞳亲自来敲承欢殿的门,说是有列了份单子请他去核对一番,裴沐之才极不情愿的起身。
离开前还在濮怀瑾脸上亲了一口,低声含笑:“今晚我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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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黛瞳忙上忙下布置沉珠宫时,宁怜回了趟仙界。
当初以照顾毓棠为由留在魔界,这些年掌门、杜师叔和拾小也时不时的给她来信,吻她近况,还有就是什么时候回去。
宁怜回信都说自己很好,让他们安心,而什么时候回去这句话,她就当没看见,到后来的信里,这句话直接放到了开头,没法再假装没看见,她便只能以毓棠还年少,需要照顾为由搪塞过去。
原本每月一封信,风雨无阻,可近些日子已经接连几个月没收到司天阁送来的信,她心里莫名有些慌。
而此番赶巧碰上尊座和仙尊大婚,遇上这般喜事,自己也该备上份薄礼以表心意。
毕竟当年她被箐岚毁容,是仙尊出手惩治的箐岚,仙尊对她有恩,她自是不能忘记。
她乃修仙之人,常年生居朴素,不喜奢侈,也拿不出什么稀世珍宝,唯有一块缠枝青纹佩还算拿得出手,缠枝青纹佩她不常佩戴,大多数时候都是放在她寝屋的梳妆台最下层。
故而这次回仙界,一为看望掌门、师叔和师妹,二来便是为了将那块缠枝青纹佩取来,作为庆贺尊座和仙尊大婚的贺礼。
不过此番去了一趟回来,缠枝青纹佩是拿到了,宁怜却好似不怎么高兴,一副满是心事的模样。
黛瞳好不容易将手上的事都安排了下去,终于能偷闲一会儿,便注意到了宁怜心事重重,疑惑询问道:“怎么了,是司天阁发生什么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