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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床一梦(35)

“世界上只有两种人,男人和女人,我并不觉得我特别。”安嘉人说,“别以为给我一些‘我很特别”的奉承,我就会对你刚才的偷袭不计前嫌。”

“你言行不一。这是成功的企业家必须具备的优良品质吗?”利苏年看着她,“你刚才闭眼睛了,安小姐。”

“即使一时心血来潮要感受一下,又怎么样呢?”安嘉人说,“我三十岁,又不是十三岁,不会把接吻这件事看得如同身家性命一样重要。”

“你说得很有道理。既然如此——”利苏年作势要低下头。

安嘉人把手挡在他的下巴,他下巴微微的胡茬让她的掌心微痒——这竟然比刚才的吻更让她心动:“小心你的眼睛。我放过你一次,不代表会饶了你第二次。”

利苏年笑意带着狡黠:“那说明你还是不厌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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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苏年的手机在中控台震动,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利苏年接起电话:“妈。”他听对方说话,“不,我已经走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他又笑了一下,“无可奉告。”

安嘉人看着利苏年放下手机,他对她笑笑:“我妈问你是不是和你一起走了。”

“那你该说不是,而不是无可奉告。”安嘉人说,“这会造成她的误会。”

“还是误会吗?”利苏年半真半假,“我还以为至少已经是第一步了。”

本应该只是他一句调侃,安嘉人却突然觉得脸热,她去拿自己的包,想找湿巾,想擦自己的嘴唇。

利苏年说:“不用担心,你的妆还很好。”他说,“你应该检查我一下我的脸有无问题。”

安嘉人看他,他的唇上有她浅浅的口红色,她把湿巾递给他:“自便。”

利苏年接过,随意擦了一下,又看了看上面的淡淡朱红,正想说话,便见一个保安走过,保安看似不经意地往车内瞥了一眼,大概觉得没有异样,便又走开了。

利苏年看了看那个渐渐走远的保安,又看回安嘉人:“该说他尽职,还是太不识趣?”

安嘉人说:“他并不尽职,他出现得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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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苏年把车子停在安嘉人的家门口:“我想,大名鼎鼎的安总经理那么忙,明天应该是没办法和我一起再吃晚饭了。除非,安总硬抽些时间吧。”

安嘉人识破他的以退为进,没有上他的当:“应该。”她解开安全带,作势要下车。

利苏年似是遗憾似是不舍:“没有道别吻?”

安嘉人把手里的花束递过去,在他脸上蹭了蹭:“满意吗?”

“真残忍。”利苏年拨开那个花束,和她四目相对,“你对待感情总是这么冷静吗?”

当然不是。安嘉人不和他扯这些:“如果现在你期待我对你恋恋不舍,好像非常不切实际。”

“来日方长。”利苏年推开车门,“请回家,早日休息,哲学小姐。”

安嘉人拿着她的包和花束下车,头也不回,只往身后动了动手指,意思是道别。果不其然,身后有利苏年轻轻的笑声。

安嘉人推开一楼大木门的那一刻,脸上的笑意才缓缓敛起。就在过去的两个多小时里,他们接过吻,吃过饭,甚至在大厦门口接受了一个兜售不知名小白花的老婆婆的交易,用20块买回了一个用报纸包着的小花束。——好像,他们真的是交往中了,在她不经不觉之间。

她甚至还没用足够的理智去判断,利苏年是不是适合她。

“谁送你回来的?姐姐?”沙发上突然有声音响起,吓了安嘉人一跳。她也因此从今晚虚无缥缈的情绪中清醒过来,记起这个家里多了一个人——安一言。

“你为什么不开灯?”安嘉人走过去,打开了落地灯。

安一言正瘫在沙发上,脸色潮红:“喝茫了,现在才醒了一下。”

安嘉人皱眉:“你和谁喝酒?喝了多少?什么时候回来的?”

“别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突突突。”安一言说,“我头痛。我不敢闹出太大动静,就是怕吵醒爸妈,又说我。”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和朋友在KTV唱歌,喝了一点,不多,但就是红白黄混着喝,有点难受。”安一言说,“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刚才那个车子是谁的,不是司机的?”

看来安一言没真的醉到意识不清,安嘉人弯腰观察了一下安一言的脸色:“要喝点什么吗?”她说,“我告诉你,没有第二次了,下次你再喝成这样回家,就算爸妈不骂你,我都会骂你。”

“有下次再说。”安一言摸着额头,“倒点水。热一点的。”

安嘉人把包和花束放在茶几上,又去倒热水,再捧着杯子回来时,安一言拿着那个小花束:“你今晚不是去参加什么慈善活动吗?怎么还收了这种花?”他拿近鼻子闻了闻,“挺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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