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列尼热恋季(159)
陆星寒见她在摆沙发上的抱枕,逗问她:“干嘛?晚上输太多怕我揍你,你要睡沙发?”
“收拾收拾呀,太乱了,新年新气象。”
陆星寒闻言直接把她抓到卧室里,拉上窗帘倒头就睡。
笼好被子,腿夹在她的身上,用脸蹭了蹭她,“快睡,收拾什么收拾,请了保洁的。”
陈诗酒咕哝说:“脸没洗牙没刷,睡不着吧?”
陆星寒眼睛已经闭上了,说:“我又不像你,我可一点不嫌弃你。”
对今晚她拒绝吃他为她“加工”过的肥牛,以示抗议和不满。
小心眼死了这人。
“不卫生……”
亏他家里还是干药企的呢,他外公和赫吉都是医生,他们俩应该对这方面的卫生都更讲究才是。
陆星寒愤懑地咬了一下她吵闹的小嘴巴,“跟我接吻也是不卫生?”
“那不一样……”
接吻是接吻,吃口水是吃口水,能一样吗。
要不是今晚打麻将被掏空,陆星寒这会儿已经好好治治她,让她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不卫生。再嫌弃他,他还直接上口了呢。
不过今晚还有一件事,倒是舒鹤提醒了他。
陈诗酒在新泽西的房子租期快到了,原本就是转租过来的,租期只有半年。
舒鹤说她和谈溪都舍不得陈诗酒,但如果他和陈诗酒接下来打算住到一起的话,那么那间空出来的房间,就要提早放消息出去了。她们不想下一任室友,是什么作天作地的妖精,搅和得家里一点都不愉快。
这会儿人都散了,静下来,陆星寒正好问问她的意思,要不要搬过来跟他一起住。
五月份毕业,离这会儿其实也没几个月了。
手掌覆上她温温的脸颊,轻声问她:“酒酒,你房子租期是不是快到了?能不能搬来和我一起住。”
语气比想象中的卑微,要不要三个字,变成了请求词:能不能。
陈诗酒想了想,就这样吧,没什么不好住在一起的,反正除了他,她好像也没有其他可以睡的对象。
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好啊,不过我给你结房租,比我之前在新泽西租房子的市价,再给你高一成。”
陆星寒满足地亲了一下她的发顶,笑着应下:“好。”
他不拒绝,因为陈诗酒这人他看透了,不把钱甩在他脸上,她压根都不会同意搬过来跟他一起住。
以后可以天天搂着小倔精睡咯。
他说:“我的小灰终于可以见到你的小白了。”
“小灰?小白?”
“是啊,你的椅子和我的椅子,到时候我就把它们一起摆在书房里,肯定很登对。”
“你说的,我以为你又养了两只狗。”
“……”
新的一年,好像就这么平淡无奇地来了。
***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毕业季。
帝国大厦为NYU亮起了紫色的灯,孟董和陆董因为行程原因没能出席陆星寒的毕业典礼,这也正好解了陈诗酒提心吊胆的窘境。
虽然平时偶尔会一起凑到陆星寒的镜头前跟他父母视频,但见真人,总觉得还是怪怪的。
在没接到孟董和陆董确定不来纽约的消息之前,那段时间陈诗酒总是在家里唉长叹短愁到不行。
不是丑媳妇总得见公婆的那种焦虑,而是觉得可怕,有一种见大领导的畏惧感。大数据窃听得挺到位的,有时候陈诗酒能在网上不经意地刷到孟董和陆董的照片,每每看到他们出席各种会议和仪式的照片,心里都是咯噔一下。
这俩人,是陆星寒的爹妈。
对,就是她男朋友的爹妈,也是她目前所住豪宅背后真正的资助大佬。
衣食父母是上帝。
陈诗酒觉得陆星寒的父母要是来纽约参加了他的毕业典礼,那么她到时候其实就是等于去见上帝。
人类见上帝干嘛?要么人没了,要么去忏悔。
她得忏悔自己跟陆星寒同居四个月,已经把他们的儿子改造成了一个矫情的嘤嘤怪。
如果不是住到一起,她不会发现这人其实真挺脆弱的。
有时候她说两句重话,骂他拉着她不自律地熬夜玩switch或者开车出去跟朋友喝夜酒,耽误她第二天的学习进度,他就把嘴朝她一瘪开始卖委屈。
试想一下,如果将来她生个软唧唧的嘤嘤怪儿子,只怕要一巴掌呼死这兔崽子了事。
毕业典礼过后,就开始正式打包行李回国了。
在纽约待不到一年,东西也不知道是怎么囤起来的,光是那些堆成山的衣服和鞋子就够头疼的了,更何况陆星寒还死活要把那两张人体工学椅也一起运回去。
陈诗酒挺怀疑的,两张椅子的运费是不是都能在国内买新的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