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列尼热恋季(209)
陈诗酒觉得他这人装死了,忍不住兜他一盆冷水:“事先说好,划好三八线,今晚你要是越界了,我随时有权可以提前离开上海。”
陆星寒扬起自己包扎成馒头的手,无力地挥了挥,“受伤呢,有心无力啊,单手那个……好像不太方便吧?”
言下之意是让她放心。
陈诗酒轻轻哼了一声,甩上房门,把自己这边的枕头跟他的枕头拉出好大一段距离,然后迅速拉开被子躺下。
关好灯,开始闭目睡觉。
房间内特别安静,呼吸声塞满了整个空间。
陈诗酒耳畔是他越来越浓烈的呼吸声,明明他躺开好远的距离,她也把自己缩到床的边缘躺下,与他井水不犯河水,但不知道为什么,光是听见他的呼吸声,好像就能感知到他身体目前热到滚沸的状态。
“能克制一下吗?呼吸声打扰到我睡觉了。”
陆星寒只觉身体里无数的热潮在往下涌,闭着眼睛,只要一想到是她躺在自己身边,像梦里无数的场景那样真实熟悉,整个人就安分不下来了。
身体和嗅觉是有记忆的,她身体的味道,那种淡淡的幽香,唤醒了他身体的热度。
身下是鼓胀着的,偏偏她此时还要用那种欲羞还拒的声音来撩拔他,陆星寒浑身如同被点了火一般烧着。
“嗯……”压抑住喉咙里的燥意,装作特别淡定地回她。
尝试着调整一下呼吸,收小腹,咬住唇,控制吸气呼吸的速度,缓慢再缓慢,克制再克制,结果就是差点把自己给憋死。
感觉到自己再不大口呼吸就要被闷死了,陆星寒猛烈呛咳两声,将胸口忍憋着的热气尽数吐出,又张嘴强凶极恶地大口大口呼吸,充足氧气灌入肺部,总算得救。
好不容易刚刚有了点睡意,却被他这阵剧烈的咳嗽声震醒,脑中的瞌睡虫一下全部灰飞烟灭了。
陈诗酒恼火地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陆星寒在幽暗的夜里翻身坐了起来,索性破罐子破摔,“咳嗽怎么能是故意的呢?你难道不知道有一句经典名言:世界上有三件事永远无法隐瞒:咳嗽、贫穷和……”
非得把那三个字说出来,才过嘴瘾是吧?
陈诗酒赶紧把他的话打断,后面的台词她知道,这人就是故意的,大晚上非得说些暧昧露骨的话来撩拔自己。
“打住打住,什么狗屁不通的经典名言,你坐起来干嘛?赶紧睡觉!”
而后愤懑扯过被子蒙住头,刻意完全不理他。
床垫没多久迎来一阵重力下陷,是他复又躺下了。
然后又安静了一会儿,可能蒙着被子也听不到他的动静,陈诗酒以为他就此消停了,没想到他突然又一个大动作,似乎在大力地挠自己的头发。
这人今晚还睡不睡了?
“你睡了吗?”他苦闷地小声问道。
“没……”陈诗酒没好气地闷着被子回话。
“你在我睡不着。”多少有点撒娇的意味在里头了。
“那我去睡沙发?”
“……”
“陪我说说话吧。”
陈诗酒把头从被子里露了出来,双手压住被单,垂放在身体两侧。
“聊什么?”
“都可以。”
“不知道舒鹤什么时候回上海,如果在我回鹤因之前她回来的话,我们可以去找她和晋西洲聚一聚。”
陆星寒突然睁开双眼,一双眼睛在黑夜里灿亮灿亮的。
她说的是我们……
一颗心鼓胀温暖得不像话,说话的语气都是无限的柔情:“嗯……”
“你手机摄影技术有提高吗?如果可以,明天请帮我全程跟拍,我想给鸟鸟的店拍一个探店vlog,算是友情软广,帮她推广一下生意。”
哦,原来只是工具人而已,眼里的光又黯了黯。
“晋西洲还和你联系多吗?鸟鸟和他的婚礼那次,你好像没来参加。”
那是他们分手之后,唯一一次有碰头相遇的机会。
她以为他肯定会去,没准还是携着伴侣参加,那场面光是想想就觉得太难堪了,于是干脆就跟舒鹤委婉地推辞自己工作太忙,人是去不了了,但份子钱红包一定非常到位。
舒鹤看见她的微信,马上回弹了语音过来:“你是不是傻?你和陆星寒分手,晋西洲都不敢在我面前明目张胆和他来往了,鬼知道他们背地里还是不是在小群里聊得热火朝天。我们婚礼没邀请他来,你大胆参加。”
“有啊,晋西洲每天还在群里蹦跶呢,天天就知道在群里狂甩秀恩爱日常,弄得我都把群设置成了消息免扰。没到@我出来,绝不点进去辣眼睛。”
“他们好幸福哦。”陈诗酒由衷感慨,想起来舒鹤有时候会在朋友圈发她和晋西洲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