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头在许自盈脸上轻啄，气息略烫，然而许自盈不为所动，正当容飞厌想要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他突然道。

“滚一边去。”

容飞厌手上微顿：“怎么了？”

许自盈的目光略带审视，落在容飞厌近在咫尺地俊朗面容上，半晌道：“你知道我今天在宫里看见谁了吗？”

容飞厌故意问道：“谁？”

他本以为许自盈会说沈安怀，但许自盈却慢慢吐出另一个人的名字：“周云客。”

“他？”容飞厌的语气有些微妙，“他找你干什么？”

许自盈摸着腰间那块“飞”字玉佩，没什么情绪：“不是找我，只是碰巧遇到了而已。”

“他正在清点上次在赌坊里运出来的物件，没有用的就拿出来扔了，我就想去捡个漏。”

容飞厌心说这的确是许自盈能干出来的事……

“然后呢……”说着许自盈将手搭在拿回来的画轴上，“我就把这个漏捡回来了。”

容飞厌还没开口，许自盈直接将画轴扔给他，面无表情地指着画轴道：“打开看看。”

许自盈反常的举动都表示这画轴不寻常，容飞厌两指扯开系在画轴上的红绳，其上一股子陈旧书卷的味道，可见年岁久远。

他抬臂缓缓打开画轴，映入眼帘的是一副被损坏的极其严重的画像，纸张泛黄，边缘带着点点霉斑，画中男人身子英挺，但是看不清样貌。

唯有一双勾人漂亮的凤丹眼，却肃穆庄重，似有一种无形的威严，静静地凝视着画外之人，而下面的落款，抛开一堆没用的垃圾话和印章，能够很容易地写着画中之人的名字。

“江掉。”

许自盈纤长的指头指向画中人的眼睛，又指向自己，皮笑肉不笑地道。

“为什么，我和他的眼睛一模一样。”

三十多年了，关于江掉这个人的话题都甚少有人讨论，更别提他的画像，周云客也微愕。

这画放在宫里当真留不得，许自盈就寻了个由头要了过来，他看了很久，也想了很久，感觉心里沉甸甸的不舒服。

容飞厌把江掉当偶像，那把他当什么？手办？

许自盈想笑，说什么喜欢他，什么一见钟情，还不是个复制粘贴来的东西。

他努力让自己不去多想，他不在乎的，但还是要当面问问容飞厌，问问他会找什么样的借口来塞给自己。

他尽量表现得很轻松，没有再去看那张画像一眼：“你是知道江掉长什么样吧？”

容飞厌缓缓将画轴卷好搁下，毫不回避地道：“没见过画像，但是大概知道。”

“所以……”许自盈与他对视，问道，“所以你见到我第一眼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他？”

许自盈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后悔了，想他问这些干什么？管他什么事？他只想赚钱，其他的，其他的他都不在乎。

可原先信誓旦旦对沈安怀说的话，此刻却显得苍白无力。

而容飞厌当真没有躲闪的意思，平静道：“有过。”

第一百零九章 许掌柜

许自盈想的是，不管容飞厌找什么理由他都不信，也没想去争辩的打算，仅仅是有些生气而已。

虽然他也不明白在恼火什么。

心里压着这口气，他冷声道：“你承认了？”

容飞厌表情坦荡，甚至带着笑意：“承认什么？”

承认把他当成手办了啊！许自盈见他明知故问的态度，很想给他两巴掌。

再怎么遮掩也遮不住表情上的细枝末节，容飞厌看他的样子，突然“噗嗤”一乐，两指捏着他的下巴亲了他一口。

“我的好媳妇儿，你这是吃醋了吗？嗯？”

“什么吃醋……”许自盈被他弄得莫名其妙，不停地推开他的脸不许他亲：“你有毛病是不是？？”

“盈盈就是吃味了，哈哈哈！”

“我没有，不是……你给我死开！”

容飞厌笑意更深，甚至两手一用力将人抱到了腿上，许自盈扑腾了两下挣不开，登时就炸毛了。

“你给我松手！滚！”

容飞厌赶紧哄笑道：“好盈盈啊，侯爷我可太喜欢你了，我说当初买你的时候，是想到过江掉，但仅此而已，我又不爱慕那人，你这是生的什么气？”

许自盈一愣。

容飞厌搂着他晃来晃去，朗声笑道：“你想哪去了？嗯？再者说江掉若是你这个性子，还不得拿着刀杀进皇宫，再提着先帝的脑袋出来不可，哪能……”

容飞厌话说了一半，但也说的够明白了，许自盈和江掉可能长的是一个款的，可这性格差了十万八千里，连个边儿都蹭不上。

许自盈反手捂住他的嘴，脸上一阵一阵的热：“行了行了别说了，什么提脑袋，我还没赚够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