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坠欢(210)
她从江南咒杀青后就在准备所有考试,直到十二月中旬,一切才尘埃落定。
“你……你……”袁畅气得说不出话,觉得以前的自己简直眼瞎,居然觉得南瓷很乖。
今天一声不吭地给了自己这么大一个惊喜。
他的高血压差点发作。
南瓷知道袁畅会是这种反应,也知道他的着急和忧虑,朝他安抚地笑了笑,说道:“上学期间不影响我接通告,合适的综艺我也会上,我不会傻到销声匿迹。”
袁畅听到她的话,心情平缓了一点,开始在心里认真衡量她的这个选择。
现实就是,娱乐圈太多明星都心浮气躁,只想捞眼前的巨大利益,一点点消耗自己,很快被取而代之。
毕竟抽身沉淀自己的代价太大。
“另外,”南瓷的声音微扬,细长的眼尾上挑,她对袁畅笑道:“除非我拱手让位,不然没人能拉我下来。”
她的语气轻狂骄傲,让袁畅一怔。
但不可否认,她确实有傲气的资本在。
袁畅没再多费口舌,接受了这个事实,又把她入学具体事宜的了解完,开始重新规划南瓷以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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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倾慢条斯理地帮她挑了鱼刺,放进她的碗里,才问:“你的导师是谁?”
“席良翰。”南瓷好奇地看向楚倾,“你认识吗?”
她报考的就是楚倾毕业的那所艺校。
楚倾想了想笑道:“认识,他对学术可能会有点严,但私下还挺风趣的。”
南瓷点点头,低头继续吃饭,突然又像是想到什么,眼睛晶亮地看向楚倾。
楚倾也抬起头,“怎么了?”
“我在想……”南瓷眉眼弯起,笑得娇而媚,“我应该叫你师哥,还是学长呢?”
她的嗓音夹着,有几分不经意的轻佻。
师哥,学长。
哪个称呼都从楚倾心底挠过,很痒。
他的眸色深了点,只是哑着声笑道:“随你。”
吃完饭楚倾刚把最后一个碗洗完,就感觉身后有温软的身躯贴上来,他动作一顿,眼底浮上笑意,“怎么了?”
南瓷抱着他劲瘦的腰,在他后背蹭了蹭,低低柔柔地叫他的名字。
楚倾一听她的语调,就知道她无事不登三宝殿,用清水把手洗干净,才不紧不慢地转过身,反手把人揉进怀里,很有耐心地等她开口。
南瓷抬起头,笑意盈盈的,“我想去楼下散散步,好不好?”
低烧后的酸软泛着四骸,她现在只想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可楚倾不出所料地皱了眉,认真地和她讲道理:“外面风大,你的病还没好,万一再受凉了怎么办?”
“我多穿一件衣服,行吗?”南瓷踮起脚在他唇边亲了一下,讨好意味明显,“睡了这么久,很难受。”
楚倾没让步,“乖,听话。等病好了,你想去哪都可以。”
南瓷见他油盐不进,心情有点闷,直接松了手,脸上的笑说没就没,转身要从楚倾怀里退出去。
刚后退一步,又被楚倾拉回去。
他低头睨着她耍小脾气的样子,笑着哄问:“生气了?”
“没有。”南瓷别开脸,在他怀里轻轻挣了一下,却被他按得更紧。
南瓷也被迫抬眼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的下颌线绷得紧,颈间淡青色的血管清晰,随着呼吸起伏。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抚上。
楚倾突然觉得颈间一凉,微微低头,就看见两根莹白的手指缠上他的脖子,指尖做着深红色的美甲。
看着莫名的色情又暴力。
厨房不算明亮的灯映在南瓷的侧脸,她缓缓地弯起唇角,贴近楚倾的耳廓低语一句,感受到楚倾身体僵住,呼吸变沉,又恢复可怜纯情的模样笑问:
“带我去散步,好不好?”
楚倾的目光紧紧攥住眼前巧笑嫣然的女人,脑子里反复回荡着她的那句话,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自矜在被一寸寸噬断,有股暗火隐隐作燃。
他抓住南瓷作乱的手,把她推到流理台边,身躯覆着她,声音又低又哑,像是威胁:“你还病着,别找做。”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咬牙切齿。
南瓷的腰抵上冰凉的大理石,一瞬间冷热交织,但她清楚那股热不是因为生病。
她难得见楚倾这副模样,坏心思地勾搭着楚倾的手臂晃了晃,“书上都说出了汗发热才会好啊。”
那语气,要多无辜有多无辜,要多认真有多认真。
楚倾沉默片刻,掐着南瓷的腰,但到底没舍得用力,薄唇微掀,一字一句从舌尖顶出:“走,散步去。”
南瓷轻笑,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楚倾没理她,套上自己的羽绒服,然后转过身去把南瓷的外套拿起来,朝她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