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壤土(131)

作者: 琥玉 阅读记录

这我还真没想到,连田新都说他爸妈年前还因为办年货鸡毛蒜皮的小事打了一架,两个人在家里揪着头发滚来滚去,不相伯仲。

“我爸妈有两三年都没打架了。”我说。

“那不挺好吗?”梁江波说两三年不打架,说明我爸我妈很和睦很融洽。

“你以后会不会打你老婆?”我问梁江波。

梁江波开玩笑说:“怎么会呀,我哪舍得对你动手?”

“臭贫吧你!”我伸脚踢他。

梁江波说贫贱夫妻才百事哀呢,他以后肯定特别能赚钱,他老婆肯定也有本事,到时候一家人衣食无忧吵什么吵?有那时间不如想想去哪玩,吃点什么好吃的。

我说你们家那么有钱,你爸妈不也还是吵?

“不一样,我爸妈是心穷,斤斤计较惯了,什么小事都要争一争,而且我家还是不够有钱,等我过日子的时候绝对比我爸妈他们强多了,有事好好说,不吵架更不打架。”

梁江波说得一套一套的,我听着也觉得有道理,他的征途是星辰大海,他不会留在这里重复祖辈们的悲哀。

正月十五刚过没几天就开学,我们班新多了两个实验班来的帅哥,都是我朋友,其中一个还是班主任老田的亲儿子。

要没我的办主任帮忙,梁江波想换班级还真不容易,这一次两位小帅哥从实验班“下凡”到我们班只为帮助“后进同学”——也就是我。这消息在同年级小伙伴嘴里传得很是夸张,就差说我们是桃园三结义、两肋插刀的社会兄弟。

梁江波说这就是给我的惊喜,我不否认我很开心,尤其是他愿意离开自己熟悉的同学跟朋友来陪着我,我非常感动。

田新也挺高兴,他听说梁江波决定换班的时候想都没想就也要一起过来,他老爸听他主动说要转自己带的班也感动得差点掉眼泪。

我们三个聚在一起以后我无聊的时间就少了很多,梁江波当我同桌,田新坐我前桌,他俩学习比较认真,就连平常不紧要的副科都听得聚精会神,老师们提问的时候他俩都总是很积极的配合,答案清晰准确,各科老师们没少夸“实验班的学生就是不一样”之类的话。

一班就在我们四班隔壁的隔壁,以前梁江波常来找我,我们班的同学基本都认识他,现在一起上体育课,梁江波带我踢球时候的帅样让我们班女孩子常激动得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说他又阳光又帅。

田新小宝贝在我们班里就没太出风头。

他本来也安静,平常不怎么爱搭理人,再加上是班主任的儿子,大家似乎本能地不愿意接近他。

田新也不在乎,成天跟我和梁江波一起就有聊不完的有趣话题,闲暇之余他自己看书写东西,他说他很满意。

我们哥三个约好了,高二下半年一学期时间三个人的成绩都要有提高,等分班的时候要以绝对的优势分进实验班,而且分进同一个班,然后去考同一所大学。

其他人自然羡慕我有梁江波跟田新两个“领航员”,他们不是没有好朋友好哥们,但是能像梁江波和田新一样从实验班转到重点班只为带着我一起回实验班的,闻所未闻。

本校小王凯可以说是人生赢家了,长得可爱,还有两个肝胆相照的好大哥,现在学习也棒,虽然家里开小卖部听着是不上档次了点,但不妨碍小女生们魂牵梦萦,把他和两个老大哥当成梦中情人。

我家小卖部赚钱的门路我也跟我爸想出来了,我爸妈去市里进货,大量批发那些石头、玻璃质地的小工艺品,质量低劣粗糙点不要紧,我二次加工以后再卖,提些价格,我们小卖部就赚里头的差价。

不像野菜浆果,裹了保鲜膜卖出去就能直接能赚钱,加工小工艺品麻烦了点,不过把原本几毛一块钱粗糙的瓷器摆件变成精致巧妙的艺术品,费点时间,算是赚辛苦钱。

我爸离开县城去了趟市里批发小摆件,我继续过我安宁的生活。

之前在对面世界的一个月我有大把空闲时间,高一的英语课文已经都过关,现在高二英语课本在我眼里已经没什么难度了,我学起来完全不吃力,英语已经成了我最擅长的科目。

我家的小工艺品销路不错,那些原本粗糙拙劣的瓷娃娃上彩色釉质被我调整以后界限分明,鼻子和眉眼都非常清晰,头发还有衣服的纹理顺滑流畅,精细程度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原本拥有粗短蠢笨小胖腿的瓷器女孩在我手中拥有了纤长优美的双腿;她的玉足踩在洁白瓷器底托上,周围涌起淡蓝色玻璃海浪;本来呈现一大总块的笨拙衣裙现在如同玻璃拉片般分出了数层,最纤薄的部分已经像玻璃般透光,纱裙被风轻吹时候柔顺的质感被体现得很传神;女孩修长的脖颈和小巧的下巴也可爱极了,她的褐色长发在海风中飘散,连发丝的纹理都清晰可辨,头上的宽延太阳帽也被风吹得微微翘起;女孩微笑着,她面孔跟妆容很细致,仔细看甚至能看到她眼睛瞳孔中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