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人又露出吃惊的神色,真真假假的叫人看不清,说:“大将军这又是何必,先帝驾崩,太子即位,天理使然。我等身为臣子,只效忠李氏王朝便可,管那中间许多情由作甚么!谁当皇帝不是当?”
这话乍听没毛病,细细一琢磨就叫人颇不舒服了。
似乎是在说新帝这皇位确实来路不正,他都心里有数,只不过他是李氏王朝的臣子,他还是选择效忠罢了。
顾诚不好多说,打着哈哈也就过去了。当一个人坚定的这般认为的时候解释过多也无用。只要他不造成威胁统治,随便他怎么想吧。时日长久,接受了就行。
话题到此为止。
孟大人也该走开了,将军府内到处都是人,他们也不该聊多。
孟大人却突然看向叶善,忽而道:“这位娘子……是近来风头正盛的刘大娘子?”
顾诚:“早就不是了。”
孟大人笑了,意味深长道:“我知道了,叶善是吧?”
有将军的近侍过来,示意孟大人跟自己走。
孟大人不再多言,同顾诚拱手告辞。
等人走远后,顾诚忽然说:“孟大人怎么知道你叫叶善?”
孟大人自从离开云州后,在临安挂职了一段时间,又被调往北地涿郡当了知府。
叶善却偏头看向一边,与偷偷摸摸看她的邬丹珠看了个对眼。
邬丹珠被抓了个正着,心中不服气,索性站出来,昂首挺胸,满脸不屑:“就这?这么点个子,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你图她什么?”
要说北地女人火.辣呢?什么都敢说。
叶善看着她的胸:“确实大。有什么用?当奶妈?”
邬丹珠气得不轻,哐一声就要拔剑。
叶善:“吵不过就动手,北地女人果然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好家伙,这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别说邬丹珠低估了她的战斗力,就连顾诚都不得不高看她一眼了,可以啊!
以前没发现啊!
邬丹珠嘴笨,想了想才开口,气势上已经输了:“我们北地女人性子直,不像你们临安女人弯弯绕绕,心机深沉,喜欢玩弄阴私手段。”
叶善鼓掌:“说得对,我早就想这么骂了。”
她抬步往前走。
邬丹珠:“我骂你,你还高兴?你们临安女人果然个个脑子都有问题!”
叶善:“谢谢,我不是来自临安。倒是这位顾大人的母亲是临安何家的小姐。”
无端被拉下水的顾诚:“?”
邬丹珠反应了下知道自己言辞落了陷进了,脸红的不行,着急道:“顾大人,我没有说你,没说你娘!”
顾诚尽学叶善待人精髓,理都不理她,追上她就迫不及待的奉承:“善姐,厉害啊!”
“从今后我就是你小弟,你去哪儿我就跟哪儿,别人欺负我,你可要罩着我啊。”
“善姐!”
快到院子门口,叶善脚步一顿,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顾诚:“善姐,怎么了?”
叶善:“顾诚,你是不是在学梅梅?”
顾城愣了愣,忽而大笑了起来,又故作扭捏的不好意思道:“啊,被发现了!被发现了!”
老太太在院内听到动静,一把拉开门,看到善善,满心满眼的开心,张开怀抱,一把抱住。
不想,抱了个空。
叶善歪着看她:“你不生我气吗?”
顾诚又帮她正过头:“傻瓜,奶奶怎么会生你的气。”
顾老太太主动走上前,拉住她的手,“奶奶知道,善善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奶奶好。要说生气应该是善善生奶奶气才对,那天你娘装病在镇子上留下线索,都是奶奶的主意。奶奶不知善善的良苦用心,是奶奶辜负了善善的好意。”顾老太太诚恳的道了歉,又说:“那善善还生奶奶的气吗?”
叶善:“生气。”
这话跟个棒槌似的,一点都不温柔,还真叫人不好接。
顾老太太:“真气啊?”
叶善:“真气的。”
顾老太太冷下脸,冰凉凉道:“那你就继续气着吧!”忽然抓了一把小桌子上的糕点往她嘴里一塞,又爆发出一声大笑:“一家人哪有那么多气的!我叫你气!”
叶善嘴被塞满,半晌不能说话,眼睛亮了。
晚上,军师亲自过来一趟,身后跟了个老妈子,怀里抱了哭闹不止女婴。看包被都换了,应是重新擦洗过。
军师上前先行了一礼,表达了歉意。又说他家少爷已经醒过来了,说了这婴儿是二位的骨血,因此特意送过来,并未之前的大乌龙又再三致歉。
顾老太太听了个全程,表情古怪,却叶没拆穿,装模作样道:“哟,快将我重孙女抱来我看看!”
老妈子笑呵呵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