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江湖除了我以外都知道我是断袖(130)
现下只觉得有些好笑,顾笑庸垂眸看向一左一右的两个人,笑着询问:“感情你们两搁这里闹了半天,是因为喜欢我要争夺我的所有权吗?”
他问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认真,全是揶揄的笑意和看乐呵的心态。
本来就是啊,若说是上一世的裴墨喜欢他,他可能还要犹豫两三分,可这一世他几乎都没怎么见过裴墨这人,何谈喜欢?他和自家白大哥更是才认识了两个多月,若说是白大哥欣赏他的为人和武功想要与他交好,这还差不多。
顾笑庸这话问得漫不经心,满心满意的笑意却像是一根根纤如发丝的寒针,直直地往人心窝子里戳。
裴墨淡淡地垂下眸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凉透了的清酒,声音清绝又冷漠:“没有,我喝醉了。”
“冒犯到你,对不起。”
“害,哪里就冒犯了?”顾笑庸拍了拍裴墨的肩膀,“朋友之间搂搂抱抱的可正常了,你千万不要过意不去啊。”
一旁的喻雪渊听了这话,却忽地勾起唇角,温和地张开双臂,笑道:“那……笑笑,你来抱抱我?”
沉默着的裴墨一个眼刀便冷冷地甩了过去。
顾笑庸总觉得今晚的白大哥有些怪怪的,黏糊劲儿也忒强了些。不过他也差不多很久没有见到对方了,看到喻雪渊来京城找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便大大方方地张开双臂,和喻雪渊抱了一下。
那边沉默了许久的顾千恸忽然开口:“二哥,你都抱了这个白衣公子了,是不是也该抱一下裴大哥?”
顾笑庸想了想,确实是这个理儿,又转过身抱了裴墨一下,心下不由得有些感慨。
都说女孩儿身上的友谊带着占有欲和一些争风吃醋,没想到男生身上也有哇。
长见识的顾笑庸伸了个懒腰,嘱咐管家安排好喻雪渊和如兰休息的房间,便打了个哈欠晃晃悠悠地回去了。
曲药连忙紧凑地跟了上去,神色兴奋地用手肘碰了碰顾笑庸,一脸揶揄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顾笑庸不耐烦地锤了他一拳,又抬脚踢了他的屁股一下,好像回骂了句什么。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
顾千恸见没人了,冷冷地看了喻雪渊一眼,又跟裴墨和自家大哥打了声招呼,最后恭敬地朝六皇子行了个礼,也慢悠悠离开了。
裴墨要留下来帮顾大哥处理饭后的事宜和那些送礼的名单,六皇子和喻雪渊便一起出了院子,他们故意放慢了脚步裕宴的探险日记,让管家和如兰远远地走在前面。
祁寒宵沉默了一路,这才闷闷地开口叫了一声:“兄长。”
祁寒宵和喻雪渊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他们的母亲原本是葬雪山庄庄主的舞姬,因为容貌清绝而获得庄主青睐,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妾。但是庄主的正妻是个善妒的,总是在明里暗里欺侮于她,她受不了了,生下喻雪渊就自个儿逃出了葬雪山庄。
后面几经辗转来到了皇城,机缘巧合之下入宫当了婢女,宫里的娘娘们见她生得好看,生怕她去勾引皇上,总是用各种方法为难于她。届时还不是皇后的乌落兰似乎和祁帝发生了什么矛盾,明晃晃地给祁帝下了药,又把前来送茶水的她推进了屋子里,然后就怀有了祁寒宵。
祁寒宵生在十分寒冷的冬天,祁母没过多久便撒手人寰了。她作为女人几乎是苦了一生,所以即便是当母亲当得不怎么称职,自己的两个儿子也没有因此而怨恨她。
两个孩子的处境都不算好,喻雪渊在善妒的主母和几乎不管事儿的老庄主的压迫下废了一双腿,也不知经历了什么,这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而祁寒宵几乎是懦弱地度过了十几年的光阴,鼓起勇气逃出了深如牢笼的宫殿,遇到了自己一生中要确定下来的那个人,便又自己拖着一身的伤回来了。
喻雪渊坐在轮椅上,神色疏离又冷漠:“笑笑帮了你许多,不然你的处境不如现在。”
祁寒宵顿了顿,这才低声道:“我知道。”
“太子党不会善罢甘休的。”喻雪渊指尖轻点轮椅上的扶手,“我会派人助你,你要替我的笑笑守护好将军府。”
“我知道。”祁寒宵应声,又开口询问,“兄长,你确定让顾公子当你的妻子了吗?”
喻雪渊笑了笑,温和道:“是啊,确定是他了。”
——他的,妻子。
第七十章 舒服么
今夜喝的酒不算多,告别了曲药,顾笑庸自己一个人晃晃悠悠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屋子里很暖和,早有小厮准备好了燃烧的银碳,暖洋洋的,叫人十分舒心。侧房里放着一个偌大的浴桶,里面盛满了温度偏高的热水,旁边的小桶里还放着滚烫的开水,大约是怕水冷掉而专门用来加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