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江湖除了我以外都知道我是断袖(148)
喻雪渊叫小二烧了一壶清茶过来,垂着眸子笑了笑:“挺好的。”
“啊?”顾笑庸原本喝酒的动作一顿,“什么挺好的?”
“你听错了。”喻雪渊轻笑一声,抬手整理了一下顾笑庸额前的发丝,“而且我说你善良,并不是指你救了那个妇人还有孩子。”
他修长的指尖若即若离地顺着顾笑庸的额头往下滑,像是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慢慢滑到了顾笑庸的喉结处:“我是指……”
“你方才丢出去的花生,应该砸在哪个男人的喉间。”喻雪渊语气缓慢又温柔,若是单看他的神色,完全看不出来他在说什么骇人又恐怖的话,“他死了不就是最好的么?”
顾笑庸摇头拒绝道:“害,他毕竟罪不至死嘛。”
“若是出了问题,送到官府就好了啊。”
“笑笑。”喻雪渊的语气忽地严肃了几分,“你来到江湖,不就是因为有很多事官府帮不了你吗?”
顾笑庸愣了愣。
“我们江湖与官府不同。”喻雪渊收回了自己放在顾笑庸喉间的手,轻声道,“看到不好的人,该杀的时候就杀。一把剑,一颗石头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与麻烦。”
“官府?”喻雪渊语气冷了一些,“有那样一个皇帝坐在最高的位置,这些官府又能有什么作为呢。”
大堂的嘈杂与混乱忽地都模糊了许多,哭声叫骂声,痛呼声凝噎声,一切都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混杂起来,糅合成一股遥远又模糊的声音。
只有面前喻雪渊温和润朗的声线清晰又干净地响起:“笑笑,我知道你不想杀人。”
“以后那些人,我来替你杀,好不好?”
——噗通。
看着面前温润俊郎的青年,有那么一瞬间,顾笑庸的心跳忽地快了一下。
他傻愣愣地抬手抚了抚自己心跳的地方,脸上犹带着怔然和迷茫。
喻雪渊定定地注视着他。
顾笑庸便垂下了眸子,轻笑道:“好。”
番外:喻先生
“砰——!!”
医务室的门忽地被人踹开,大约是力道过大的缘故,屋子里的挂钟都狠狠地颤了一下,几乎下一秒就要掉到地上。
外面阳光肆意,明媚的光线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影洒落进来,又倒映在医务室雪白的床单上,看起来静谧又祥和。只是偶尔有小鸟的鸣啼悠然响起,打破了这叫人心安的宁静。
医务室里坐着一个穿白大褂的人,他眉目本是俊秀又温润的,只是此时脸上戴着一个金丝眼镜,叫他看起来文质彬彬有带上了些许斯文和清冷的感觉。他修长的指尖正握着一支黑色的中性笔,此时正微微垂着眸子在面前的桌子上写写画画,丝毫没有被猛烈的砸门声惊动。
“白医生!!”门口忽地传来一声清亮的少年音,带着蓬勃的朝气和肆意的阳光意味,叫人忍不住心生好感,“白医生!我又来了!!”
喻雪渊垂着眸子头都没抬,手上记录东西的动作问没停,只淡淡道:“怎么,我们的小校霸今天又去那里打架了?”
“抽屉里有绷带和云南白药,你自个儿弄一下吧。”
看这架势,大约是已经习惯了这风风火火的少年。
顾笑庸嘿嘿一笑:“你看都不看我一下,怎么就知道我身上有伤哎?”
喻雪渊扶了一下眼镜,狭长的眸子在光影的照射下显得宁静又清冷:“这还用问?”
现在距离高三开学不到两个月,这个南城二中的校霸就已经打了不下十场架。外校的本校的,甚至于那些外头勒索学生生活费的小混混都吃过他的拳头。
打架就打架吧,毕竟作为一个尚在青春期的男生,身上总有一些过多的精力需要发泄一下。
可是顾笑庸家里管得严,他带着一身伤回去肯定要被问东问西,通常都是自个儿逃学跑到外面的医院去就医的。
只是这学期开学没多久,他的死对头就带着一堆人趁他落单的时候围堵他,手里都还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木棍和酒瓶。木棍长的短的,粗的细的都有,有的应该还是从废旧的桌子上卸下来的,上面还带着渗人的铁钉。
顾笑庸眼尖,看到铁钉的一瞬间当即就骂了一声:『卧槽,你们他娘的对我有多大的仇啊?!』
对面为首的那人嘴里还叼着烟,眼神里带着狠戾,根本不愿意同他多废话,对自己身后的一堆小弟道:『别打死,腿废了就行。』
顾笑庸心里又骂了一声,面上却还算镇定,气势汹汹地从一旁的墙边拿来一个废旧的扫把,扯下扫把头就眸中带着冷色地冲了上去。
他作为南城二中的校霸,会打架是出了名的,在场的人或多或少都吃过他的亏。原本气势凛然的一堆人看到校霸这气势汹汹丝毫不怂的架势,心里都或多或少地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