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江湖除了我以外都知道我是断袖(86)
花瓣被碾碎,喻雪渊便把破碎的花含在自己嘴里,又继续伸出舌头攻进了少年毫无警惕微微张开的唇齿之间。
他舔舐,又温柔地卷起对方的舌头一起舞蹈,互相依偎,互相吸引。花香连带着酒香在他们的鼻息间洋溢着,微苦的花汁到了他们唇齿间,仿佛也带上了热烈的甜意。
顾笑庸被强势地按压着接吻,脑子本来就不怎么清醒,这会更像是糊了一层浓厚的浆糊,怎么也没有办法思考了。
他无措地把手按压在对方的胸膛上,分明是花了大力气想要推开的,对方的胸膛却比那花瓣还要坚定不移,弄得他仿佛在撒娇一般,恼人至极。
喻雪渊的吻就像是猛烈的雨点,躲不开也逃不掉,顾笑庸渐渐的也就放弃了挣扎,任由对方欺负了。只是他实在是难受得紧,只觉得呼吸都困难了起来,便不由地闭上眼睛皱眉,鼻息难受地轻哼起来。
“嗯……”
很轻,很淡,像是一根柔软又无力的羽毛,却重重地划在了喻雪渊最柔软的心尖尖上,带了一阵撼人的颤栗。
喻雪渊微微停滞了一下,双方温度极高的鼻息互相扑洒着,怀里的少年像是被欺负得狠了似的,委委屈屈喘息着,却又不敢反抗和挣扎。
他便轻声开口:“是你先撩拨我的。”
——所以不要委屈。
温润如玉的公子此时像是卸下了全部的伪装,露出了自己强势又赤。裸的欲望和数之不尽的强烈的占有欲。他闭上眼睛,不再去看少年委屈的模样,复又俯身下去,含住了对方的唇。
他们在高朋满座的喧哗中接吻。
这大概是喻雪渊这一辈子对他的少年做的最过分的一件事了。
他满心满眼的爱意几乎要溢满了,那个他放在心尖尖上宠爱怜惜的少年,却在醉酒的时候被他欺负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喻雪渊想着。
以后一定不这么欺负他,要欺负也只到床上去。
给小妻子准备最柔软的床,给他准备最上等的药膏,脱衣服的时候要一点点慢慢来,要让对方全心全意地沉醉在自己的温柔里,最好一点反抗的心都不要有。
有也没关系,他会准备最漂亮的红丝绸,绑住对方的手腕和脚踝,一点一点品尝,就像是少年品酒那般,把对方吞入腹中。
顾笑庸最后是被影二抱进里间的。
他双颊绯红,原本漂亮的桃花眼都微微阖了起来,遮住了里面原有的水润,眼角升起一抹薄红,带着不自知的引诱意味。他的唇殷红又水亮,此时微微肿了起来,相必也是被欺负得狠了。
这般活色生香的美人儿在怀,影二却连看都不敢看一眼,急急忙忙把人放在软塌上就逃之夭夭了。
喻雪渊推着轮椅行在后面,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腿有些无用了。
他叫侍女取来温水和毛巾,一点一点擦拭着少年的眉眼和唇角。另一只手缓缓抚上了对方的发间,轻柔地取下了那个玉冠。
少年喝了酒,此时难受得直打哼哼。
喻雪渊便轻笑一声,撩拨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喝这么多酒,看,被欺负惨了吧。”
顾笑庸醉得不省人事,没有理他。
欺负人的温润公子便不再火上浇油,俯下身光明正大地又偷了个香,心情甚好地替对方盖上被子,转身出去了。
外面,一个穿着深蓝色华服的男子站得笔直,背对着房门看着水面,沉默不语。
喻雪渊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温和又疏离道:“江副城主,别来无恙。”
江尧转过身,恭敬地向他行了个礼:“喻庄主。”
喻雪渊手指轻点轮椅上的扶手,微微垂下眸子道:“在下带小妻子来参加宴会,你大可不必过来。”
江尧是听到自家管事的汇报,才知道喻雪渊来到这里的消息。他当即就丢了一众的内舫贵客,急急忙忙地来到这边等候了。
“我是来邀请您去参加内宴的。”江尧恭敬道,“想来夫人也已经等候多时了。”
喻雪渊抬起手,懒懒地撑住了自己的脑袋,语气随意而散漫:“夫人?不知江副城主说的是哪位夫人。”
江尧的神色僵了僵。
“若是城主的女儿孤北橘,我可能会看在城主的面子上过去看一看。”喻雪渊道,“若是某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低贱奴仆……”
“你觉得,她配么?”
江尧喏喏地待在原地,不敢开口说话了。
他穿着上好的深蓝色华服,头顶的玉冠,指间的扳指,腰上的玉佩,无一不是顶尖尖的上好质品。
而这些,全是他的妻子带给他的。
“江尧,做人,不要背叛了自己的主子一次,还想着背叛救自己性命的人一次。”喻雪渊的语气第一次这么冷冽又不留情面,“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