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刚刚被刀切到的伤口在隐隐作痛,后知后觉的,玻璃杯都拿不住。
‘哗啦’一下摔在地板上,四分五裂。
“怎么了?”正在刷碗的陆鹿听到声音,探头看了一眼,结果就看到一地的玻璃碎片和水渍。
“手疼。”俞九西目光空洞地看着女孩儿纤细柔软的身影,声音有些委屈:“不小心摔了。”
“九哥。”陆鹿觉得有些好笑,走过来低头瞧了瞧他:“你怎么忽然和小孩似的?”
就,还怪可爱的。
俞九西没说话,趁机把陆鹿抱到自己的膝盖上——然后磨磨蹭蹭的抓起女孩的右手揉捏着。
他抚摸着她柔软的掌心,那皮肤光滑,柔和,没有伤口,肤色也洁白如玉,仔细看的话,只有一点点的轻微痕迹。
从虎口的位置到掌心一小条疤痕,淡到几乎都看不出来。
他只是指尖被锐器上了一小道口子都会疼,那当年的陆鹿抓起刀却不小心伤到自己的时候,她会有多疼?
即便那样,她也把手中捍卫自己的武器抓的很用力。
陆鹿早已不记得当年受过的伤了,见到俞九西低头盯着自己的手,还很疑惑:“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俞九西轻声应,低头亲了亲她的掌心。
他垂下的眼睛里划过一丝冷色,宛若暗夜峭壁里行走的孤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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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陆鹿从上班开始眼皮就跳的厉害。
和重新遇到郑嚣的那天一样,右眼皮跳灾的跳,没有原因的心神不宁,一上午干什么都不太在线,也就没接什么病人。
陆鹿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总是有些情绪化。
直到中午吃了饭之后才好了些,在茶水间排队等着接热水的时候,一旁的陈姐还同她说笑:“小鹿,你这结婚之后怎么还瘦了?不都说新婚蜜月养人么?”
闻言,陆鹿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其实陈姐说的没错的——新婚蜜月确实养人,她当时也破天荒的重了几斤。
只是蜜月之所以被称为蜜月期,就是因为是有期限的。
陆鹿敷衍的笑笑,没说话,排队等待的茶水间里只有机器的声音,‘嗡嗡’的,和她口袋里的手机形成相得益彰的二重奏。
她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手机一直在响,拿出来瞧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便有些疑惑地接了起来:“喂?”
“你好,请问是陆鹿么?”电话对面是一道很公式化的女声,就想一台冰冷的仪器:“俞九西是你什么人?”
“他,”陆鹿一愣:“他是我先生,有事么?”
“哦,那既然是夫妻,你就来警察局一趟吧。”对面的警察显然很忙,说的言简意赅:“他把人给打了,打得还挺狠。”
“你过来一趟,市公安局。”
市,公安局?陆鹿险些咬到了舌头,忙问:“警察,我…我丈夫打谁了啊?”
像是俞九西那么冷静理智的男人,怎么会做出来打人打到警察局的事情呢?!
警察很忙,通知过后就马上要挂电话,最后回了一句:“是一位姓郑的先生,您赶紧过来吧。”
伴随着‘啪’地一声撂电话响动,陆鹿怔了下,脑子里那根弦也快断了。
俞九西……把郑嚣打进了警察局?
意识到这个可能性后,陆鹿连忙把杯子放在一旁,连假都来不及请,便匆匆的跑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找老公一定要找九哥这样的(
第30章 、味凉
陆鹿着急忙慌跑到公安局的时候,发现许行霁也在。
她曾经治疗过许行霁大半年的时间,见面的次数算多,但能瞧出来许行霁是个性格比较散漫的人——有种万般事情不放在心上的随性感。
而这样一个人,此时此刻是皱着眉的。
那是不是说明…俞九西把人打得挺狠的?
思及于此,陆鹿刚刚下车的小腿差点一软,来来往往间有个便衣警察瞧她一眼,也没放在心上,只当是这警局的氛围让人紧张。
许行霁也看到她了,微微点点头打招呼:“陆医生。”
“许…许先生。”陆鹿走过去,勉强保持着镇定:“九哥他怎么样了?”
“还在扣押着,神经病。”许行霁耸了耸肩,都气笑了:“多大的人了还想着用拳头解决问题?陆医生,你说他是不是疯了。”
许行霁的嘲讽让陆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耳朵都火辣辣的,尤其是他还挺疑惑的嘟囔着:“奇了怪了,老九平日里也不是这么冲动的人啊?他这人,一贯忒能装。”
的确,俞九西根本不是那种会用武力解决问题的冲动人士。
他这次动手,是因为她。
陆鹿捏着手机的指骨紧了紧,半晌后轻声问:“他打的那个人受伤严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