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醋自己[快穿](54)+番外
“大少爷……”他变得半梦半醒。
“不叫我文修?”谢文修低声轻笑。
“可以吗?”危野有些茫然。
“可以。”
黯淡月光勾勒出高大身影,谢文修在床边坐下,皮肤苍白,眼眸深黑,“我死了,你不高兴么。”
“一开始我以为我是高兴的,我不想被人看成是你的附庸。可是。”梦让危野得以吐出心底话语,“过了几天……”
他睫毛颤抖得厉害,“我好想你。”
“如果能重来一次就好了。”危野呜咽,声音酸涩,“我们在一起这么久,却什么都没来得及发生……”
心里揪了一下,但谢文修沉默着,身体没有心跳。
他此时仿佛被分成两半,一半想冲动告诉危野,自己一直在他身边;另一半在告诫自己生死有别,不能因为一时心动拴住对方。
谢家长子向来沉稳自持,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他沉默半晌,只是轻声开口:“睡吧。”
*
昨夜遭遇如梦一场,危野醒来时,坐在床上愣了一会儿,然后就照常起身去了灵堂。
今天是下葬的日子。
送葬仪式很隆重,长街上队伍浩浩荡荡,乐队追随两边,哀乐响彻安城上空。
主持仪式的是专业人士谢束云,谢钧崖没戴孝,只是换了件白衫。他不紧不慢走在危野身旁,侧头,瞥见危野白肤乌发,眼尾红透了,像水墨画染上浓丽的色彩。
他真的很伤心。
谢钧崖常在生死边缘游走,突兀地想,不知道自己死了有没有人为他哭?
下葬完已是下午四点多,谢家宗族的人聚在一起吃了一席,席散后,危野让管家把谢家说得上话的长辈都请来,召开家族会议。
谢钧崖大步走进厅里,一眼便看到正在和族叔说话的危野。他换下了宽大的孝服,此时穿着一身白色长衫,更显体态风流修长。
单论身份,谢钧崖是庶子,还在谢束云之下。可这一屋子没有人不怵少帅的大名,见他进来,纷纷站了起来。
谢钧崖却是军靴退一步,让危野先坐到主位,才在他身旁落座。
众人眼睁睁看着,一时间满座无声,直到谢束云姗姗来迟在危野另一边坐下,才打破满室惊愕。
今天要商议的重点,无疑是哪一位担任谢家当家,众人之前都笃定会是谢钧崖,这情形却叫人一头雾水。
一位德高望重的族伯颤颤巍巍开口:“钧崖和束云都是的有德行的好孩子,如今文修去了,却不知谁来接过他的重任呢?”
被提及的谢束云倚在椅背上溜神,一副我闲云野鹤,世外高人的模样。
众人也没把心思放在他身上,今天谢钧崖才是主角。谢二爷却是目光一转看向危野,“大嫂怎么说?”
在众人猜疑的视线里,危野意外地比上次好说话,“两位都是人中龙凤,谁接手我都没意见。”
“你不想接管谢家?”谢钧崖微微诧异。
“不想。”危野回得毫无迟疑,“之前短暂接手是迫不得已,比起劳心劳力,我更喜欢坐享其成。”
最完美的生活是米虫啊。
这话说得混,众人却都是松了口气——危野毕竟是外姓人。
谢束云开口:“我随意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门云游,不能待在家里。”
族伯问:“钧崖你呢?”
谢钧崖笑了笑,“我是个只会打仗的大老粗,做生意不在行。”
他意味深长道:“军费倒是缺了不少。各位要是让我来……”
你还想把钱抽去打仗?!气氛顿时一僵。
谁都没想到,偌大一个家业变成了皮球被踢来踢去,在座的倒是有心觊觎,可当着谢钧崖的面谁敢说啊?
“好像难办了。情况就是这样,诸位长辈举荐一个人吧。”危野被他们刁难过,乐于见这些老脸愁出褶子,他看热闹似的单手支起下颌,态度散漫,“反正不管谁继承谢家,要负责给我这个大嫂养老。”
原本神游天外的谢束云忽然眼前一亮,“不继承谢家,能不能养你?”
危野:“……哈?”
谢束云一本正经看着他,“我愿意给嫂嫂养老,嫂嫂要是愿意,可以跟我走。”
“束云,你说的什么话!”简直像是私奔邀请,族伯吹胡子瞪眼,“成何体统!”
危野顿时收到一圈瞪视,感觉自己身上戳满箭头:红颜祸水、不守妇道。
他看看地图感觉自己好无辜,谢束云根本就没喜欢他啊?
谢钧崖玩味挑起眉梢,见危野一头雾水,替他解围:“三弟说笑。”
瞧瞧两位少爷,一个古里古怪的道士、一个目中无人的兵痞,一个比一个没责任心。
看来看去,危野竟然是唯一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