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找到了,我不会按下去。”
沈清月说完这句就没有再理另一边的争吵,只是对白伶叮嘱道:“别怕,我们分头行动。你继续往前走,起码要走到之前齐满在的地方。我去探索一下刘小若那一边。”
白伶想把打火机还给她。沈清月看了白伶一眼,却说,“你拿着吧。你也许比我可能找到噩字。”
然后她就开始往反方向,贴着墙离开了。
黑暗中再次只剩下白伶一个人,他不由得有些紧张。他一向不喜欢一个人的感觉,非常不喜欢,尤其是在这样的黑暗之中,他很容易感到孤单和害怕。
白伶只能反复给自己打了气,然后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往左边走去。
可惜,很快白伶就再次感觉到那个黑暗中的东西缠上了他。
它这次倒是放弃了白伶攥着打火机的手,而是换了个方式,毫无阻碍的穿过了石壁,贴在了他的身后。
可惜他的行为反而让白伶越发感到毛骨悚然。
人总是对背后的东西格外没有安全感,尤其它的存在本身就极具压迫感。现在的情况,它只要稍微一推,就能将白伶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白伶一时间只能像是一个被捏住了脖子的小猫一样僵硬在原地,等着它的下一步动作。
很快,白伶就感觉到,有一种让他觉得后背发凉的存在贴在了他身后。
简直好像将白伶抱在怀里一般。
白伶脖子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慌乱的想要逃离,却被它捏着手腕,被迫举起了手。
它又舔了他!
指尖感觉有点疼,还有点痒。
它高大的身影贴在他的身后,握住了他的手腕,低头仔细地舔了他的手掌,然后那无形的舌头又挤进他的指缝,很喜欢这种行为一般地,仔细的分开他蜷缩起来的手指,带来了一阵阵又痒又奇怪的感觉。
白伶咬紧了牙根,抿住了嘴巴,脸颊都有点热了起来,努力抑制住了身体跳起来逃跑的冲动。
到底在干嘛啊。
为什么鬼要一直吃他的手。是闻到了血味吗?还是汗……
白伶因为害怕自己错过了噩字,一直将手用力的贴在墙壁上摸索。手和脚都已经被摩擦的很疼。可能已经破皮出血了也说不定。
所以它在舔他的血?
威胁要把他的手咬下来?
白伶完全不明白。但是手上本来那一点细微的疼痛,却又快速的消失不见了。
很快,手上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白伶愣了一下,觉得有点奇怪,鬼总不可能还帮他消除伤口吧。
“放开我……”白伶不敢有大动作,只能着急又委屈地转了转手腕,下意识地就说出了口,没想到真的挣脱了它。
他心里一喜,急忙又贴着石壁,想摸索着往前走。
等等,不对。
白伶的手此时明明应该在石壁上了,但自从刚才被它碰过,就完全摸不到石壁了。
白伶试探地继续往里摸去,却还是什么都没有。
简直好像石壁都不存在了一般。
更可怕的是,白伶觉得以他手的角度,要是石壁还在,他的手估计也早已在石壁里面了。
这种超出了常理的事情让白伶的脑子乱成一团,并且莫名的感觉很害怕。
好像他的认知里有什么习以为常的东西被打破了,不能相信了,又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但是如果常识都不能相信了,他又能相信什么呢?
不不,一定是假的。白伶拼命的告诉自己,沈清月说的对,这鬼一定是错觉。
石壁一定还在。
他只需要继续走,只要碰到了那个噩字,一定可以找到酒店入口,从这里出去。
白伶咬住嘴唇,按照刚才的动作,一门心思的往前摸索。
他感觉他往前移动了,但是他还是感觉不到石壁。
这种感觉实在太奇怪了。
眼前只有黑色,周围再一次变得死一般的寂静。白伶的腿一直打颤,肌肉已经在控制不住的发抖。
一方面,他总感觉他随时可能掉下去。
可是另一方面,他甚至都不能确定他到底有没有还在石壁上。又或者已经在石壁里面?
他已经对自己身在何方完全失去了判断。
“大家……?”白伶像是一个走失的幼兽一般,开始不断地呼唤着他的同伴。“……清月姐?”
可惜黑暗没有给与他任何回应。
白伶听不见任何同伴的声音,他甚至听不见自己走动的声音。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不存在了。只有它还在白伶的身后,自得其乐地抱着他,甚至轻轻蹭了蹭白伶的头发。
可惜白伶并不想和它相处。
“没有人吗?你们说话啊……”就在白伶觉得他要哭出来了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