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经年尘土(93)
温延冷冷道:“举手之劳罢了。”
“那也得谢谢。”
莫愁不依不饶地往前踏了一步,正预备端端正正行个礼,未想温延好似骇了一跳,脚步不稳地略略后退。
莫愁挠了挠耳根,自有些纳闷,还欲上前就被展昭拉住。
“我适才已向王爷道过谢了。”
展昭如是所说。
“谢过了?”莫愁虽有莫名,还是没觉得有何不妥,笑着点头:“既是你代我谢过了,那我就不谢了。”
他两人直对望浅笑,即便此地寒风彻骨,那般暖意仍旧清晰可感。宛如隔了千重屏障,这一刻,温延静站在原地,不知自己是该退还是该进。
“大冷天儿的,你们几个不进屋里去坐,反倒在这院子里吹冷风,这是为哪般?”
向逸飞年长他几人,加之早些年闯荡江湖,言语中放浪惯了,便是知晓温延身为当朝王爷也一如既往的随意称呼。
“向大哥还不睡么?”莫愁开口问道。
向逸飞双手环胸,靠在偏厅门口,懒懒笑道:“时候还早。这事情闹得这么大,总得挑个时机好生琢磨琢磨,那半死不活的小子现下命是保住了,可别来了一队子官兵,把咱们一齐抓了,就得不偿失了。”
他朝展昭等人招招手:“来,屋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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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愁畏寒,柳宿取了个小暖炉塞在她手里叫她捧着,继而又泡上茶,挨个倒上。
“这么说来,如今朝中尚还不知公主被劫之事?”
温延淡淡“嗯”道,伸手握茶,却不喝。
“因得高丽离大宋较远,各种物件与节礼又弄了一月有余,所以,送亲的车队也是三日前才到南京道的。”
莫愁有些不信:“就没人走漏风声?”
向逸飞轻瞥了她一眼:“既是离了送亲的队伍,好比公主已嫁入他高丽了。此刻偏被人劫走,于脸于国面子上都过不去,再者,我大宋好歹也是一方大国,丢了一国公主,况还是在送亲路上,这说出去……也怕害了两国关系。”
“那高丽太子就不发火?怎么说人也是被劫走的,他难道不会怀疑到咱们身上来么?”
温延勾了勾嘴角:“那人也算得聪明,换了一身高丽服饰才去劫的亲。”
莫愁顿时瞪大了眼睛,在脑中思索半响:“这个就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故而又嘻嘻赞笑道:“厉大哥这法子好,估计那高丽太子死也想不到了。”
展昭抿了口茶,犹自闷然地摇摇头:“莫要高兴得太早,这事情本来就蹊跷,听闻高丽太子为人叵测,怕是迟早会查到我们这里来的。”
向逸飞颇为赞同地颔了颔首,放下杯子来:“展兄弟此话不错,而且你们策马又走了两日,就能担保没人看见?此举表象上看来得巧,实际有诸多不妥之处。”
温延轻皱了眉峰,不可置否地垂下头,没再言语。
“哎……”向逸飞靠着木椅,两手随意胡乱搭着,仰头瞧着那房梁,恼火地叹气。
“得想个两全的法子才好啊……”
“不如。”展昭沉声开口,“将计就计吧。”
“将计就计?你想怎样?”向逸飞挑眉问他。
“听闻,高丽国中正有一势力与高丽太子抗衡,若能让他坚信是高丽人所为,引他入国中寻找。沿路可再制造公主坠崖的假象,或许……”
“不可!”未等他说完,莫愁拍桌而起,微怒道,“引他入国?那你岂不是要行到高丽国境附近了?那可是辽国边界,若是被发现了,若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嗯,小丫头的话说得对理。你这法子太过冒险了。”向逸飞亦是摇头否定,“再说,就凭你我几个,要对抗那一队高丽侍卫,恐还是有些麻烦的。”
向逸飞话音刚落,只听头顶有轻微动静,凭空徒然响起某个熟悉的声音:
“那算上我五爷一个,如何?”
莫愁已然猜出来人,不由得暗道不好,猛一抬头,眼前煞白晃过,倏地落下一个白衫飘飘的人来。
落地无声,白玉堂悠哉自在地寻了个位置坐下,毫不客气地端起展昭面前的尚还未动的茶杯,一仰头喝尽,大舒了口气。
“难怪开封都见不着半个人,原都跑这里来了。叫我好找。”
莫愁讨好地望着他,想要引开话题:“你如何来了?”
白玉堂不答反笑:“怎么,莫丫头,这千里寻夫的滋味如何?”
被他这么一问,莫愁自知理亏,乖乖低头下去,不敢说话。
这反应倒让展昭觉得疑惑,遂问道:“怎么了?”
“怎么?她能有怎么?一个人一语不发的从开封走来找你了,害得公孙先生和包大人担心了好几日,你说说,你是不是该好好训她一顿?”白玉堂半带怒气半带调笑,等着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