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经年尘土(99)
“王爷,你爹当真把人家害成这样了么?”
这话问得相当直白,展昭尚来不及制止,只好作罢。
好在温延并不觉得什么,只点了点头。
“先皇在位时的吕将军……”向逸飞一面擦着手一面喃喃自语。
“我好像听说过一些。是说这位吕将军带领一支吕家军杀敌无数,自他上战场以来,连得当年的契丹也要畏我大宋几分。后来,也确实是传言被敌军放火烧死的。”
“只怕是朝廷里头为保名誉,胡乱编来的罢?”柳宿这般猜测。
“这倒不是什么要紧的。”展昭抿了口茶,沉吟道,“吕二公对你恨意之深,恐是不除你不会善罢甘休,你当如何?”
“不如何。”温延淡淡回他,“他若要命,给他便是。”
莫愁摇摇头:“话不能这么说,那些事情,是你爹做的,又不是你,凭什么要你抵命?”
未等他回答,白玉堂已嗤笑出声:“这还不简单?父债子偿,天经地义,有什么不可能的?”
温延眼中一暗,再不说话。
“哎,白小弟,你这话我可不赞同。”向逸飞把茶杯往桌上一放,忽然正色,“我本是个在江湖打滚的武林人士,对于这庙堂之事自不该妄加言论,但论及先皇,我不得不多说几句。
自古,人皆有防人之心,惟帝王最甚。汉高祖刘邦斩白蛇起义,许诺藩王之事,汉朝建后,又多下命令削弱藩王势力,甚至不惜除之以绝后患;便是我朝太祖,杯酒释兵权,自也不在话下。说句实在的,现今帝王之家,不懂通军事之强,却一味重文轻武,导致我朝兵力一再下降,抵御外族已是不能。
所以,当初吕将军由于战功赫赫受民爱戴,先皇自然觉得恐慌,暗中办理此事也不是不可能……温家小子,你爹在世时,可有向你提及此事?”
这番话温延尚未反应过来,听他这么一问,方才沉声道:“先父从未与我谈过。但多多少少我也听到些许传言,每每去问他,他都是避之不谈,或是随意敷衍几句。”
“啧啧,欲言又止,欲说还休,还躲躲闪闪,这般境况,我看定是这样无疑了。”向逸飞自觉有理地点点头。
“……会是这样?”不得不说,他很生不信,他所得知的,都是从母亲口中套出的话。对于他的母亲,他深信不疑。
“你好好想想,你爹只是个马前卒,就算他想要放火,想要邀功,一个人怎么也做不到啊。就算那山谷地势再怎么险要,一把火如何能成?何况不做好提前准备,哪能精确到这个地步?”柳宿笑着拍拍他的肩。
“是啊,我也觉得向大哥说得有道理。”当年,岳飞不也是“莫须有”而死么?同是宋朝皇帝,放个火又能怎么?
莫愁挠了挠耳根,笑嘻嘻安慰他,“再说,你爹他那么做,不也是为了你好么?这样一来,你们一家子总能过上好日子了啊!”
这哪里像是在安慰人,这不是拐着弯说他爹唯利是图么……
展昭暗自扶额。
“你放心。”向逸飞对着温延浅浅一笑,“有我们在,他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那看着那烛蜡带着鲜红的颜色静静淌下,明灭灯光,不知为何,就有一种暖意漫上心头。温延伸手摸了摸肩上的伤口,忽觉得释然,他亦勾起嘴角,淡淡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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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门被人轻轻推开,小心翼翼地,想要不弄出一点声响来。
莫愁正好小醒了一阵,她揉了揉眼睛,察觉到被子被人掀开了一角。
展昭带着一身寒气,在她身侧躺下。
莫愁把手里抱着的暖炉往他身上放去,展昭微微一愣,柔声问她:“还没睡么?”
莫愁打了个呵欠,把手搁在他胸前,手上正暖,略略降下他满身的冷意。
“我刚刚才醒。”
展昭伸手搂她入怀,疲倦地闭上眼:“那快些睡吧,时候不早了。”
莫愁好奇地问他:“谈到这么晚,你们都谈了些什么?可别又是什么瞒着我的事……该不会,该不会是要杀了那老头子吧?”
说到后面,她吓得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没有的事……”展昭不禁好笑道,“你莫要瞎想,只是问了些有关吕将军与温老王爷的事罢了,明早我还要修书一封问问大人与先生。”
“哦,这样……”她安下心来。
见她复躺好,展昭无奈叹气,催促道:“快睡了,这么晚了。”
莫愁低低的“嗯”了一句,却顺势把头靠在他胸膛。温热的呼吸喷透过薄薄的里衣穿到肌肤,展昭只觉得痒痒的,不由得想要推开她,岂料莫愁的头已凑到他颈边,湿软的嘴唇贴合在他身上,随即撩起阵阵麻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