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么大礼干嘛?”于晓峰一笑,也没打算将人扶起来,而是冷眼旁观。
他说:“这都十二点了,你才回来?”
方珏也不指望他能帮自己什么忙。
不跟他废话,方珏起身说:“麻烦你别有事没事出现在别人家,我完全可以告你私闯民宅。”
“去啊。”说完,人头也不回地进了里屋。
根本无所畏惧。
方珏心里骂了一万遍,但除了在心里暗骂,她没有其他办法。
揉了揉手走到客厅,见茶几上有一个小礼盒,心情值瞬间又上升好几个点。
于晓峰这个人混是混了点,但每次会带礼物来这点,还是深得人心。
方珏也忘了手上疼,利落地打拆开礼盒。
包装大气的丝绒质地礼盒,打开一层又是一层,愈发地让人好奇。有些好东西,单单是包装就无比精致,蕾丝质地的绳子,让方珏十分喜欢。可以说,还不用完全打开,她就能笃定里面的东西是她的挚爱。
嘴角慢慢上扬,心情值也几乎达到满分。正高兴着,方珏打开礼盒,却发现里面空无一物。
嘴角瞬间垮下。
妈的,耍人?
不远处的于晓峰倒是笑了。
他手上拿着一个小药箱,高大的人倚在门框上,看起来无无比慵懒。他大概是洗过澡了,穿着一条松松垮垮的棉质灰色短裤,上身一件白色T恤。
几步走过来坐在方珏身边,也不管人愿意不愿意,他拉过她的手腕轻轻揉捏。
“啊,疼!”
方珏本能地要抽回自己的手,但奈何力气没有于晓峰大。
她再动,于晓峰索性就紧紧一按她发疼的腕处,冷着声说:“你老实点成吗?非要给你点颜色看才行?”
看他倒出药酒,方珏这才停止了动作。
偷偷看了眼于晓峰,见他抿着唇,微皱眉。
这种小伤,对于从小就“打打杀杀”长大来说的于晓峰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他将药酒倒出放在手心搓热,然后拉着方珏的手腕轻轻按摩。力道不大不小,让人觉得倍感舒服。
很多时候方珏都感觉自己挺犯贱的,就好比现在,明明嘴上说的讨厌于晓峰讨厌地要死,可是当他细心发现她手腕受伤照料时,她的心里又止不住动容。
“来,顺便给我我肩上也捏一捏。”方珏挑眉说。
于晓峰面无表情地看一眼方珏,从他的脸上方珏能读出两个字:做梦。
算了。
她也不指望。
可方珏又忍不住问:“于晓峰,我们这样算是什么呢?”
于晓峰一怔,反问方珏:“你想我们算什么?”
毕业的那年方珏和于晓峰在这个城市相遇,因为是老同学,自然熟络了起来。但渐渐的,两个人越走越近,一次醉酒,两个人上了床。从此以后,两个人就这样过了五年。
于晓峰是家里有产业在这个城市,他跟着过来打理。他很忙,这些年时间,他褪去了身上的稚嫩,有了成熟男人的一番韵味。方珏把他的成长归功为社会的□□,毕竟人一入了社会,大浪淘沙,像于晓峰这种成功人士,自然要用成长来应战。
整个圈子里于晓峰的名气也是很大,很大的一部分是因为他长得好看。
这年头又帅又多金,简直成了稀有物。就连今天同事们闲来八卦的时候也提到了于晓峰,说这个男人是难得的一个极品。
方珏当时闷着头低笑,她也算是尝过极品的滋味。
方珏一直知道的,从大学开始她就知道,于晓峰是她握不住的沙。
她曾经无数次想过去表白,但是她没有一次做到。她和很多女孩子一样都被于晓峰记得,但也很很多女孩子一样,能被他忘记。
所以她不奢望会和他在一起。
可他真的出现在了她的世界里,她又极其庆幸。
这五年,方珏的这间小公寓像是于晓峰偶尔会想起来的宠物园。或是一个月,或是小半年,他想起来了,就会过来一趟。来一趟,折腾地她整个人像是跑了一场马拉松。
这一转眼,都五年了啊。
距离上次方珏见到于晓峰,似乎是三个月前吧。
方珏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漫不经心地对于晓峰说:“我没想什么,什么也不想。就是我打算去相亲了,你再这样冷不丁出现在我家也不好。万一哪天我带着相亲对象来,你也在,这就修罗场了。”
她说着朝他伸出手:“你把我家的钥匙还给我吧。”
于晓峰双手插在裤兜里,没打算还钥匙,而是认真地问:“想结婚了?”
方珏笑:“是啊,家里催得紧啦,我年纪也不小啦。你知道中国这个社会,女孩子年龄稍微大一点就会被逼着去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