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鸾(145)+番外
心尖像是被刺了一下,荷枝不由得道,“殿下又要去了么?”
慕容仪一回头便看见她蹙起眉,不由得勾起唇角,“担心我?”
荷枝见他打趣,先是转头躲避,而后又迎上去,直着腰板故意道:“担心,怎么样?”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那我多来陪你。”
荷枝一想到方才两个人和衣睡在床榻上,连忙避开目光,“……那,那怎么行。”
慕容仪微怔,一见她又害羞起来,才明白过来,满含深意道:“这自是不行。”
“虽说这宅院里都是挑出来的自己人,不过还是谨慎些好。”慕容仪轻声凑近她,低声道,“留着。”
越说下去,越被打趣。荷枝知道说不过他,赶忙转移话题:“殿下用过膳了吗?”
慕容仪这几日忙得确实只能睡一二个时辰,好不容易空出一点时间,赶忙上这处来了,顾不上用膳。
两人一道用过膳,荷枝送他出门。
临走到门口,慕容仪才想起来,对荷枝道,“诵经超度一事就设在三日后,你若是想去,便安排车马。”
荷枝不由得心中一暖,她心底知道他对段轻寒很介意,百忙之中能记着这件事实属不易。
她真心诚意地谢过,而后将他送上马车。
除开衡远寺的事外,宫里也来人了。
倒不需要荷枝做什么。刚开始肖嬷嬷带着人来教她的礼,哪想她学的极快,前后挑不出什么毛病,不禁连连夸赞。
荷枝没有受到什么为难,想来多少也受了白家这层身份的缘故。
为亡魂诵经一事安排在晚上,荷枝换上素服,乘坐已备好的车马。
没走多久,马车忽然停下。
荷枝心中奇怪,记得衡远寺在偏僻的山里,哪能这么快到?
车夫忽然道:“白姑娘,前面走不通,得换一条道。”
荷枝应好,但不自觉掀了帘想看看外面什么事,正好瞧见路旁停着一架华美精致的马车,京中难有几家能有这样的仪度。
“先等等。”荷枝喊道。
马车就在路边停了下来。
周遭的喧哗声愈发清晰,荷枝听见女人呜呜的哭声,不禁心中生疑。
她下了马车,又听到一个男人急切地大喊。
“我们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什么也没做!”
男人身着长衫,的确有几分书生气质。
但比起殿下来,还是差远了。
荷枝拂去脑海中的想法,留意到男人面朝着马车,似乎在急切地解释什么。
“什么也没做,眼神都要勾出花来了。这几日不归家,难道不是躲在你这小情人这里?”马车里说话的是一个女子,声音听上去有几分耳熟。
“是你勾我们家老爷?”另一个声音粗粝地男人吼道。
“杨柳没有……啊!”哭着的女人不知为何忽然惨叫一声。
一路上都有人来来往往,荷枝才看见叫杨柳的女人缩在地上,单薄的衣衫有些凌乱,再见一只鞭子忽然抽上她纤细的手臂上,露出一道血痕,女人在惊叫。
荷枝在宜洛不是没见过什么狗血场面,一听谈话,也知道是什么。
但一个姑娘被这样扔在街上,多少有些不妥。更何况,这样下去,可能会出人命。
荷枝往前走去,身边忽然传来问话:“白姑娘,这事您要管吗?”
“看看。”
她回答,脚步上没停,晚风吹开她身上的斗篷,将几分体温挟去。
荷枝走上前,忽然呆住了。
那拿着马鞭的车夫她是眼熟的,从前在霍姑娘那里见过。
难道,马车里坐着的人是霍姑娘?
“贱蹄子,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
马车里,霍起莹一声轻叹,随即车夫又往那女人身上招呼一鞭子,女人大声惊叫。
一旁的男人也看不过眼,哀求道,“真的没这回事,别打了。”
“心疼了?”霍起莹冷笑道,“有什么心疼的,这样的女人二两银子便能买下一个。”
车夫一听,当即又举起鞭子。
荷枝快步上前,解下身上的外袍便将女人罩住。
女人颤抖着瑟缩着身子,等到长鞭迟迟没有落下,才努力睁开眼睛。
她脸上满是泪痕,和散乱的鬓发混在一起,几乎看不见样貌。
车中的霍起莹没听见下一道鞭声,冷淡地问道:“怎么了。”
“贵人救我!贵人救我!”落魄的女人扒着荷枝的裙角不住地重复。
两家车夫对峙着,粗粝声音的男人一听主子询问,趁机道:“是有人不满小姐行径。”
车夫理直气壮地质问:“您可知道车里的是谁?”
荷枝这边的人也喊道:“您知道我们家小姐是谁么?”
“白家的五小姐,当今太子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