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帮你照顾Giotto的。”
看到温凉的样子,戴蒙收起了笑容,一脸的冷漠。
“我知道。”
“如果……见到艾琳娜的话,多陪陪她。”沉默了片刻,青年转身握住了门把,“她……最怕孤独了。”
“我会的。”目送着戴蒙离开,温凉郑重的说着。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无法再改变。他们所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
同戴蒙擦肩而过的,是Giotto。
本来他应该是第一个来的。但是不好的感觉却阻止了他的脚步。直到现在,他才有勇气推开门。
想跟对方说的话有很多,但到了这个时候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Giotto走到温凉身边,蜷缩在温凉的床边,脸埋在她柔软的腰腹部。温凉伸出枯瘦的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他蓬松凌乱的金发。好像在安抚一只不知所措的猫科动物。
一下又一下。
“如果还能在一起的话。”Giotto突然觉得喉咙里好像读了一块石头,不管呼吸还是说话,都无比艰涩。
“一起去走遍世界吧?把没有看过的美景,都看个遍……”这辈子做的事情太多了,下次,就放下一切,只有你跟我一起……
“好啊。下次,绝对不会再给你做牛做马了。”温凉扯了扯Giotto的金发。“下次,一起……”
“温凉?我进来了哦?”
萧然打开门,身后跟着仍然穿着白色狩衣的雨月。
“啊……我还是等等再进来好了。”
看到床上两人亲昵的样子,她眨了眨眼就要往外走,却被温凉叫住了。
“……我先出去了。就在门口。”轻轻的亲了亲温凉的脸颊,Giotto起身向萧然身后的门外走去。
“每次看到雨月穿狩衣,都会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呢。”温凉笑了,“那时候还以为是谁穿着戏服……”
“我还记得你手里的那把餐刀……”萧然吐槽。
谁能想到软妹竟然那么凶残。
“话说回来,都接了花捧了,你们两个还不把事办一办。”
“哪儿能这么快啊。我们都还年轻……”
“莉丝都能当你们的花童了,还快?”
“雨月,你也得加把劲儿啊,只是一直跟在她身边可不行。”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那,以后就还是拜托你了哦。这个麻烦的家伙。”
“谁是麻烦的家伙啊!明明在奔波在挣钱的是我耶!”
雨月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出去。把房间留给两个女人。
他这样的武者,自然能看得出温凉的现状。
就算是回光返照,也是有时限的。
“抱歉,萧然。接下来的事,就只能交给你了。”
“……”
经常疯疯癫癫的凶悍女人此时也只能沉默以对。
她想怒吼‘滚你妹的这种事老娘才不干啊!’,也想说‘这个时候你还管他们去死干嘛,你都要死了啊。’
但最终,她只是沉默的帮温凉躺下,然后调整了一下枕头的位置,让她能睡的更舒服一点。
她不想让温凉到最后还放心不下,但也不愿就这么背上那群二货的未来。
“我跟你说,美国其实是个给力的好地方。它有金矿,人少,政权又是刚刚才建立的,地皮便宜的不得了。”
不能回答,她只能岔开了话题。
“还有南非,虽然这地方苦穷苦穷的,但是其实这地方生产钻石——等有钱了一定要去搞一座钻石矿回来。”
“Giotto连颗钻石都没给你,等着我一定给你弄个两位数克拉的回来……”
听着萧然的念叨。温凉笑了,偏过头,看向窗外。
蓝天白云,隐约还能听到风中传来的枝叶摩擦的沙沙声,还有镇子上的教堂的钟声。
一声,又一声。
她想到了还没有结婚的时候。
其实那时候也曾经幻想过,在神圣的教堂里,在和蔼的神父面前,穿着漂亮的婚纱把自己交给心爱的那个人。然后在众多亲友的簇拥下走出教堂,怀着祝福把花捧抛向天空,惊起在教堂外觅食的鸽子们之后,掉在其中一个娇俏的少女手中,把自己的幸福传递给她。
但是真到了最后,却发现,仅仅只是登记一下,确立了身份,也能让自己感动的想哭。
现实往往同梦想相悖。
现实里面,没有教堂,没有神父,没有洁白的婚纱,没有精致的花捧甚至没有亲友。
只是他们两人,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就此确定了婚姻的关系,从此祸福共享。
连戒指都只是他求婚时送的那个普普通通的手工银戒,没有钻石没有宝石,只有几道细细的花纹,只有戒指的内侧刻着‘Giotto’这六个字母,却一瞬间让她觉得自己仿佛拥有了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