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一直默念着没事的没事的,然而,当她拉开病房的大门,看到老爸头上缠着绷带,脚上打着石膏的模样。心像是被无形的手给拽住一般,生生的撕扯着疼。她一下子就说不出来话了。
“你来了。”
坂田银时坐在雪野爸爸的病床旁,他的脸上也贴着纱布,身上的衣服带着零星的血迹。还有着一股子硝烟的味道。如果对方不是自己认识的人,他可能不会出手救人,这么想或许会让人觉得自私。但是非亲非故,何必呢。总是要有一个能让他出手救人的理由才行。
比如他欠对方的钱,比如,还算熟识,再比如,他爱管闲事。
这个男人总有各种各有的理由去帮别人,浑身上下充满着保护欲。看似吊儿郎当的无赖模样,但他肩上的担子,可能比谁都要沉重。
“爸。”颤抖着开了口,语不成调且充满了不安。
坂田银时看着脸色发青的雪野二,没有说什么,耷拉着眼皮,从椅子上起身,示意她过来。现在的雪野二显得有些六神无主,一双黑色眼珠颤动不已,她走到床边僵硬的看着床上的人,心疼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雪野二极力克制住自己的颤抖,指甲掐着手掌肉,努力地平复自己翻江倒海的心情。她发现她的妈妈不在病房,这就只有两个可能,只要一想到死亡她就忍不住想抱着头尖叫。镇定,镇定下来雪野二,你爸还没死,他只是昏睡过去了。可以的,老爸福大命大一定可以撑过去。还有妈妈,绝对不可能……
“放轻松,你这样我看着都累。”坂田银时双手搭上雪野二的肩膀,将她按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雪野二下意识地抓住银时的袖子,声音发颤地问:“我妈呢。”
“嘛,就知道你会问的。老太、你妈还在急诊室,护士小姐说两个小时后手术结束,别担心。乡下人总是吉人自有天相的。”
“坂田先生,你保证……”雪野二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银时,像潭深幽的湖水,那里透出的强烈情绪,让人不忍正视。
银时翻了个白眼,伸手拍了拍雪野二的头,漫不经心却又带着几分认真道:“阿银说的。一定会没事。”
雪野二松开了银时的袖子,呆坐着,她现在急需要时间来调整自己的情绪。她不会认输的,不会轻易被打倒的。
沉默着过了半小时后,雪野二终于有些自主了。她的视线从老爸身上转移开后,变得锐利,她也没有忘记银时受伤。整件事情的经过她都不清楚,她需要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彭格列的人当真是草包么。
“你的伤还好吗。”雪野二看着银时,伸手指了指对方脸上的纱布。
银时满不在乎地抓了抓脖子,“啊,没事,小伤死不了。”
“死不了就好。坂田先生,能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吗。”
“喂,总觉得你前面一句话违和啊!是在变相的可惜我没死吗。”
“不,你绝对多想了。我感谢你祖宗八代。”
“……不,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还沉重的氛围一下子喜感了……”
“沉重一下就够了,当务之急是除掉后顾之忧。时间不允许我过多的沉痛,所以我决定让对方沉痛。”
坂田银时听了这话,莫名的抖了下。
“二妹,那些家族我是不清楚,但是自称是盆锅裂家族的人他们说,在护送你父母上车回乡下的途中被狙击埋伏了。对方的人很多,火力很猛,盆锅裂的这边的锅碗瓢盆吃不住。我在开着小绵羊路过车站的时候遇上了被盆子保护的你父母,嗯,就是这样了。”
就是说某人在开着绵羊路过的时候,出手相助了。
银时的解释绝对是百分之两百的不清不楚,什么盆锅裂什么锅碗瓢盆,你确定不是在诋毁人家?奇迹的是,雪野二还听懂了,她马上就想到了罗波费曼。那群该死的苍蝇,真的是不分时间地点人物的搞谋杀。她要是再忍,就不是二姐而是二货了。
你让我难受,我让你流血。
第19章 请君入瓮
泽田纲吉和白兰·杰索看着面前的女人笑着跟个流氓一样,将那杯刚端上来的红酒喝完,然后露出一个没有廉耻的笑容。那是泽田纲吉的红酒,白兰·杰索无耻的偷笑了。
“下午好,先生们。”
这一次的见面,是注定的。不过老天也帮了某人一把。毕竟雪野二没想到这次过来,还可以见到另一个家族首脑。
雪野二的精神面貌看起来不是很好,眼底有着淡淡的黑眼圈,唇色也并不红润。想来是这几天没怎么休息过。
泽田纲吉心里是清楚对方会来找自己的,她父母一出事,他就知道。但没想到这么快,而且还一点礼貌都没有地喝掉了自己的红酒。一脸的看你不爽的表情。那神色像是在说:你丫的给老子喝屁吧。透露自己在酒吧的人,不用想就知道是reborn。他太爱看自己手忙脚乱了,他总是那么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