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阳叹了口气,不说话。
神宗天佑道:“可昨日徐府被烧的时候,徐夫人一直在你们身边。”
向阳转过脸来:“这倒是……”她顿了顿,一摊手,“说不定她有帮手呢?”
林无枉道:“徐夫人娘家远在金陵,她在泉州城并无什么亲友,除了与包子铺老板娘交好之外,几乎没有什么朋友。”
徐府破败清贫,徐夫人貌若无盐,平日也不大出门。若是连朋友都没有,“帮手”这种事情也说不过去了。
她一个女人,是万万做不到这些事情的。
向阳又趴在桌子上了,泄气无比:“那说不定真的是徐闲庭尸体想要杀掉自己夫人呢……相爱相杀,多正常……”
林无枉却转过脸看着花阳,浓浓的眉扬了扬:“花三,你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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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刚刚开始,花阳就一直没有说话,这个人聪明,当然还挺能说会道的,这时候却偏偏一个字也不说,向阳却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她发现这是花阳的一个特点。
当别人讨论的时候,他都选择不参与,用旁观的眼光去看待一件事。
林无枉断案更多的时候挑的是人的感情方面下手,而花阳却习惯从别人的思维下手。
花阳沉吟片刻,开了口:“徐闲庭的死的确有些蹊跷,自杀的可能性不大。”
向阳猛地点点头。
神宗天佑喝了口茶,不语。
花阳接着道:“此前在下曾经询问过徐夫人平日是否时常外出走走。”
向阳道:“她说没有。”
“不错。”花阳点头,眉头一挑,“既然如此,徐夫人外出的时间便是一件不确定的事情,若说有人为了杀掉徐闲庭特意掌握徐夫人的起居时间,就不太可能了。”
“对。”
“那么,徐闲庭死的时候,偏偏是在徐夫人外出去庙会时,这岂不是太过巧合了一点?”
向阳皱起眉来:“徐夫人只是偶尔外出,正好撞上这个‘偶尔’,的确有些太过巧合了。”
神宗天佑微微一笑:“如此说来,徐夫人的嫌疑倒是很大。”
花阳却摇摇头:“若果真是徐夫人,凭她的力量,想要做完这些事,不太可能。”
神宗天佑道:“我也这样认为。”
林无枉道:“有帮手的可能性也不大。”
向阳苦着脸:“而且昨晚的火灾……”
花阳眨眨眼,截口打断她:“花大姑娘莫不觉得,将尸体偷出来,再让他死在我们面前一次,实在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么?”
向阳想了想,肯定:“的确太麻烦了。”
林无枉也赞同:“若是爷我,便直接找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剁了他,然后……”
向阳急忙打断他:“林大哥,你是捕快,不是凶手!”
花阳道:“但是那个人偏偏这样做了,他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让我们看到徐闲庭的尸体。”
“可是他为什么一定要让我们看到尸体?”
“因为只有看到再次‘自杀’的尸体,我们才会产生别的猜测,不是么?”
向阳歪过头。
花阳接着道:“将尸体烧焦,摆在我们面前,我们自然就会怀疑,这个人的死因大概不是因为匕首,而是因为别的什么,譬如说毒药一类的?”
林无枉面色一沉。
“接下来我们就会着手到对毒药的调查中去,不是么?”
神宗天佑面色也不怎么好看,微微发白:“不错,我们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
“那个人”是不会笨蛋到把别人都能想到的事情摆在他们面前的。
花阳叹息一声,道:“那个人,应该很擅长诱导才对。”
不是埋好全套等着别人上钩,而是诱导别人心甘情愿的中计。
片刻后。
向阳忽然拍拍花阳肩膀,一脸正色:“我觉得,你很适合当凶手!”
作者有话要说:
☆、捕快朋友想做贼
众人都是一愣。
片刻后,花阳转脸看向她,惯常的有趣之色又回到了脸上。他抿了抿嘴角,道:“在下若果真要做坏事,定然是不会做这些麻烦的事情的。”
“那你要做什么?”
花阳伸出一只手来,一本正经道:“做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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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向阳张了张嘴,上下审视他一眼,再一拉他袖子,鄙视,“我还没见过穿白衣服的贼呢,太嚣张了!”
“谁说做贼就不能穿白衣服了?”花阳端起茶杯,咳嗽一声,“满脸凶相的人向来会被人所防备,这样的人要做坏事岂不是困难了许多?同样的,越是光鲜亮丽的人,做坏事就越不容易被人察觉,不是么?”
“有道理。”向阳点点头,好奇,“你要是当贼,要去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