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鸡有被冒犯到(无限)(102)
陆一飞脑子里还有一丝理智,知道不能走远,咬着自己的手指几乎要咬穿自己的指节,殊不知,手臂上的皮肉都被啃食得坑坑洼洼,没有一处好肉了。
他知道食金蚁已经堆到了脸上。
虽然很不合时宜,但在极度恐惧下陆一飞竟然先感觉到了恶心。
吃了他血肉的食金蚁爬到嘴里,岂不是叫自己吃自己。
呕——
但是疼痛很快叫他无法思考了,从头皮到脚心再无一处完整。
疼疼疼疼疼疼啊!!!
然而再疼痛他也晕不了,全身所有的观感全都集中到了疼痛上。
就在此时,像是潮水退去,那种令人作呕的沙沙声消失在了耳边。
脸颊冰凉,他睁眼,发现自己趴在实打实的平地上,脸贴在地上。发光的红格子,刺激得他流出生理性泪水。
两只虚脱的胳膊撑起上半身,他低头,衣服穿的好好的,撅起袖子摸摸手臂、摸摸脖子和脸。
果然是幻觉。
但是他笑不出来,全身的虚软和隐隐浑身疼痛告诉他,就算是幻觉,再来一次这种程度的疼痛他的身体承受不了。
人能够承受的疼痛是非常有限的,痛觉原本作为自身受到伤害的而发出一种警告,引起机体一系列防御性保护反应。
疼痛不会致死,但是一旦达到了人所能忍受的最高限度,会导致不顾后果的自残自戕。
陆一飞刚试过,再怎么疼痛都晕不过去,也没有麻醉或是其他外力的镇痛措施,要是挺不过这一阵咬舌自尽,就神仙难救了。
离他最近的杨銮喘着粗气,三两下把外套脱了,除了幻觉她还在不断地流汗,气若游丝地说道:“还好姐姐我有练过,当年练撑杆跳差点把腰椎撅了,无麻开刀也就这样吧。”
陆一飞看她还能吹,倒是对她另眼相看。
其他人呢,其他人没事吧?
孟朗双眼无神地在发愣,严长海喘着粗气呈大字摊在地上。
环顾四周的陆一飞一转头,就见汪明诚就穿了条白衬衫坐在那儿,袖子撸得老高,大片的汗迹,胸口都透出了肤色。
汪明诚神色毫无异常,在众人疲惫不堪的脸色中间尤为鹤立鸡群,但是看着一身汗渍,也知道他也并非轻松度过。
汪明诚感觉有人看他,目光也投过来,眼神颇为凌厉。
陆一飞眯着眼睛,怎么着,瞪我?
发觉是他,汪明诚抽了抽嘴角,见他瞪完了自己还翻了个老远的白眼,就不知怎么的有点来气,想掐陆一飞的脸颊肉。
众人或坐或趴,看似都没事。
孟朗抚着自己的脸颊,站起身来,“老吴你怎么样,这可太疼了,我还以为真要被蚂蚁吃成骨头架子了,给我吓得……老吴?老吴!”
吴勇气跪坐在离自己的格子两米开外的地方,双目充血,脸上原本的些微褶皱全都聚在一起,表情狰狞而痛苦。
所有人都知道他遇到了什么,所有人都一起经历了非人般的疼痛。
然而,吴勇气就在离他们几步开外的地方,停止了呼吸。
棋盘上原本因为虚脱而放松下来的气氛,一瞬间就变了。
“老吴在格子外边。”严长海说。
陆一飞点点头,下唇抖了抖:“是因为想甩掉蚂蚁跑出了格子外,违反了游戏规则……”
他没有察觉自己只是在重复严长海的话而已,曾经两个世界的伙伴,没有想到会以为受不了疼痛这么突然地被抹杀,脑子里闪过吴勇气所有的画面都在发现他尸体的这一刻戛然而止。
吴勇气,被游戏抹杀了。
当他们几个沉浸在吴勇气死亡的打击中,剩下的3个新人则是在这个游戏真的会死人的震撼之中。不管他们认为这个游戏是个节目也好,还是一个冒险。
至少在这一刻,都会明白,这个游戏绝非善类,叫你死也不会留你到三更。
虞美娥抱着脑袋尖叫,也没有缓解内心的害怕和惶恐。
“嘻嘻~都说了不要乱跑啦,死亡玩家的金币归掷骰子的玩家所有哟。大家再接再厉,要成为大富翁哦!”
小男孩的声音俏皮又可爱,却让人寒意直冒。
原本的大富翁游戏中,玩家购买他人的地皮时,该玩家的金币才会进到他人的口袋,具体操作上是玩家通过买地向其他玩家收税,直至其他玩家破产。
然而这个真人“大富翁”,搭建了一个新的规则:致死玩家可以得到死亡玩家的所有财产。暗流汹涌里鼓动玩家之间互相倾轧,在只有一人生还的前提下,游戏系统用心险恶可见一斑。
卡是刘彦选的,即使不是故意想要别的玩家死亡、自己也在死亡的风险中挣扎,但是不可避免地成为了致死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