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鸡有被冒犯到(无限)(4)
医生:“额头上有个肿块,估计里面有出血,不拍片也看不到出血点情况,他真是磕在门上?”
陆一飞心虚地抠着傻子的发旋:“呃,可能……是地上?”
医生用怀疑的眼神觑了一眼,脸上纠结出褶皱,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冲动啊,你们这样儿的我见不少啦,血气方刚的不是为了女孩子就是为了一时意气打架,莽撞!”
陆一飞看医生自圆其说了,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您说的对。”
回去一定为了我的莽撞自罚一杯。
“我看他头部的肿块不是很大,整个人思维有点混乱估计颅内是有点淤血压着神经了,带他去做个脑部CT,明天再来取报告。之后要是再严重起来比如呕吐、头晕一定要马上来住院观察。”
陆一飞谢过医生,带傻子去拍片。
回去还是坐公交。正好卡到晚高峰,K999路车里全都是下班的白领,买菜主妇,老人和学生。车窗关得严实,被一层白雾覆盖着。冬天天黑得早,时不时擦身而过的车灯路灯打在车窗的白雾上,晕成花花绿绿的一大片。
车里的味实在不好闻,低着头,陆一飞不太壮实的身板被夹在中间过道里,人挤人一丝空隙也没有,索性被人群夹着左摇右晃地倒也站得稳当。
往常汪明诚这么个大个子随便哪一站就能挤掉一大片人,可是今时不同往日,这个傻乎乎的大个子,也不去拉公交拉手,缩在陆一飞旁边,拉着他的棉服就死不放手。
“放手啦,拉到拉环上去。”
公交上的人要不打电话要不就发呆,可陆一飞就是觉着每个人都盯着他看似的,有点尴尬。
汪明诚颇为不乐意,一个字没说但是嘴巴撇着,低着头。一米八、九的男人呼吸喷出的热气扫在他的脖子上,让他起了层鸡皮疙瘩。
“今日新闻……我市警方抓获一个非法进行民间借贷的团伙……曾多次收到举报其假借收保护费名义进行敲诈勒索……目前出现多名群众举报其为暴力团伙……”
陆一飞拼命竖起耳朵,却只依稀听到广播底下的几个大妈讨论了几句,没听到被捕团伙的名称。不知道是错过了还是新闻压根隐掉了团伙的名称。
心脏被电击似的噗通噗通跳起来。
公交车到站,一下子下去很多人,车上空出一个座位。
回学校还有两站路,陆一飞有些想坐下歇歇,不过——
“把你的手放到拉环上去。”
男人看着被围观得脸色难看的陆一飞,不满意地皱了皱鼻子,但乖乖照做了。而陆一飞心安理得地一屁股坐在座位上,架起二郎腿,一张冷脸朝向车窗,不去看他。
后面响起几个女学生嘻嘻哈哈的窃笑声。
陆一飞这一天遇到这么多事已经够心力交瘁了,一回到寝室就浑身脱力,身体上的疼痛和疲劳叫嚣着让他立马躺下休息,但急切想要去确认什么的心硬是催促刚回寝的他腿一扭就要往外走。
“哥哥你去哪儿,我也要去!”男人已经大喊着跟了上来。
陆一飞飞起一脚踹在傻子大腿上,捂住他的嘴。忍了一天的真火就在这一刻爆发出来,本以为至少能踹他个趔趄,却被抱住了小腿。男人一个屈肘,两手用力回拉,同时用左肩前顶住陆一飞腹部,将陆一飞摔得两眼发花躺在地上。
而始作俑者茫然了一下自己的身手,竟然作出一副受害者的表情。
老天是公平的,给了你矫健的身手却没给你一个正常的大脑。
“你去睡那边下面的床。”
被傻子这么一闹,陆一飞被折腾的有点脱力,看来也没法儿出门了。他以合上眼意识就抽离,沉入黑甜黑甜的梦乡。
第2章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傍晚,陆一飞拉开了窗帘,鸢红的晚霞挂在西边天空,即使太阳被前面的寝室楼挡住了,也能想象出来是多么下饭的一颗咸蛋黄。
捂着咕咕叫的肚子,陆一飞灌了两杯冰凉的白开水进去,平复火燎燎的饥饿感,打算三顿并一顿吃了。
从医院拿报告回来的时候太阳刚落山,地面上所有的热气都散去了。坐落于城市边郊的S大附近,城市的热岛效应导致这里一到晚上首当其冲地泛上一层湿冷——即使最近几天没有下雨,这个城市依然故我的保持着超出人体适宜的湿度。
陆一飞加快步伐顺手紧了紧身上的棉衣,心理上似乎温暖不少。
不少高中生放了学,白领们下了班都会来夜市找食儿,算是再正式的晚餐前垫垫肚,甚至是索性当晚餐了。夜市的流动车摊子老板大多是外地务工者,春节前还能赶上最后一波热潮,抓紧机会赚今年最后一笔钱然后开开心心回家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