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时昼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心中某种不快的情绪酝酿,“他做了什么你动手打他?”
方霁不会无缘无故对陌生人挥舞拳头。
方霁露出一副难以启齿又困惑的表情,在纪时昼施力按在他颈柱的下一秒:“他摸我。”
没有得到回应。
方霁只觉得走廊里太安静,上课时间,学生鲜少出没。再抬眼看向纪时昼,发现小昼在笑,一边的酒窝浮现出来,好看得不像话,笑意不进眼底也没关系,哪怕只是浮于表面,像初春薄冰一碰就裂,还是赏心悦目的一幅人物画。
“他碰你哪里了?”纪时昼勾着嘴角,语气分明是危险,冷硬得磨出尖角。
方霁还是什么都没察觉,“只是碰了下手臂,我没控制住给了他一拳……他摸人的手法太怪了。”
虽然动手是他的错,但也不能全是他的错,对吧?
方霁渴望得到一点认可,眼睛一直追着纪时昼。
纪时昼微微眯眼,“只给了一拳?”
方霁点头,还好只有一拳,不然更不好交代了。
"需要去给他道个歉什么的吗?"方霁傻乎乎问,对方是学生会的成员,肯定和纪时昼经常见面。
“你给他道什么歉?”纪时昼气得发笑,“把你俩碰面的经过跟我说一遍,我会去解决。”
这下方霁更加过意不去,果然还是让小昼惹上麻烦。
他只好复述一遍,包括男生误会他对纪时昼有意思的事也一并说了,一边说一边眼睛向上瞟,嘴里说着“我没有,他瞎说”,好像自我说服一般。
纪时昼听完把他拽进卫生间,出来后方霁还蒙蒙的,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脖子上又多出一个牙印,小昼为什么这么喜欢咬人,小狗一样地做标记,殊不知自己才是。
他那么听话,几乎是把颈项舒展任由纪时昼咬下去。
纪时昼没来上课,下课后一群人聚在一起聊闲天,朋友还没提交课上作业,蒋新柔便坐在一旁等。
“我刚在楼梯间看到纪时昼了。”有人说,“还有方霁,他俩抱在一起。”
蒋新柔瞬间抬起头。
“怎么回事啊?”有人八卦道。
那人耸了耸肩膀,“不知道啊,好像方霁哪里受伤了吧,也有可能是中暑?我没看清楚。”
“啊,说起来之前不是有个大一的女生跟纪时昼告白,被拒绝之后说他俩有一腿吗?”
“真的假的?”
“这俩人不会真搞上了吧?”
一群人正说得起劲,忽然有个大嗓门打断他们,“瞎说什么呢,都跟你们说过八百遍他俩没可能。”
转头一看竟然是关阳。
有人没忍住嘲讽一句:“你知道个鸡毛啊,一天到晚就会胡说八道,我看你才是胡乱编造。”
“我编什么了?”关阳这一听立马不乐意了,“我说得那都是句句属实,方霁为什么对纪时昼忠心耿耿的,那还不是因为纪时昼帮着他把他爹给……”
他太激动了,蒋新柔出声打断:“关阳,你能不能别胡说了?”
关阳也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转头看她,嘿嘿笑两声,“再说纪时昼前女友还在这儿呢,他要是和方霁有一腿,我直接吃屎好吧?”
蒋新柔蹙起眉,“我俩从没交往过,你嘴上能不能积点德,都是从你这儿传开的。”
关阳刚想说什么,肩膀忽然被按住,一扭头,纪时昼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教室,“蒋新柔说得没错,玩笑开多了就讨人厌了。”
而后他手下用力,关阳瞬间鬼叫一声。
纪时昼歪过头来,神情里多了一抹笑,但看上去更加渗人,“我刚才在门口听到了,你说你想吃什么?”
韩惜文被方霁狠狠打了一拳,顶着一只发了青的眼眶无处诉苦。
寝室里的人问他怎么搞的,他只能遮遮掩掩说捡东西时不小心撞在门把上了。
同学传话说纪时昼约他出去一趟,他心里一惊,方霁不会把这事跟纪时昼讲了吧,那也不能啊,平时都是方霁舔狗似的跟着纪时昼。
他要是跟纪时昼说了,不就完全暴露了自己的心思?还是说他终于转运了,纪时昼约他是有别的事要谈?
韩惜文向来更喜欢运动系的男生,无奈纪时昼那张脸生得太好了,他第一次见就起了心思,但纪时昼交过女朋友,接触过几次发现他对谁都一副春风和煦的笑脸,但和谁都不亲近。这样的人难以攻略。
而方霁就不一样了。
眼看着对纪时昼痴情一片得不到回应。
韩惜文觉着自己完全可以趁虚而入,抚慰方霁受创的心灵。
谁成想手还没牵到,就被方霁一闷拳干蒙了。
揍完人还不算,还要特意跟他申明:“我和小昼不是你想的那种龌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