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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炮灰逆袭记(65)

她此时浑身都是湿漉漉的,头发聚成一股一股还在滴着水,衣裳已经全部湿透紧紧贴在身上。她冻得牙关都在打颤,却先察看过那香囊没有事紧紧握在手中,这才将大麾裹上。

“去让人准备热水送到夫人的住处。”

福禄早就看得心惊,此刻得了吩咐,立刻便去了办。

“那东西对你就那么重要吗?”章简定定的看着周素馨,又兀自一笑,“你只是喝醉了,还是在做戏给朕看?”

周素馨低头看着自己紧握在手中的东西,声音很低,章简却听清了她的话。

“很重要不行吗?有人弃如敝屣,自有人敝帚自珍。”

那东西,他一直贴身带着,后来不知落在何处也就忘了。没想到,竟然是又被她捡了回去。可那东西,又还有什么意义。敝帚自珍?因为是她自己做的吗?她不是告诉他,都是假的么?

子期。与子偕行,未有归期。这是你说的。

可是,不也是你说的,要朕放过吗?

朕答应了放过你,现在你又何必再弄来这些把戏给朕看,不觉得可笑吗?

眸光沉了沉,章简上前将周素馨横抱起。她并不挣扎,反而是闭着眼睛任由他抱着,眉头紧拧。她浑身冰凉,整个身子都在发抖。许是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温度,朝着他胸前挪了挪。又似觉得不妥,再一次将两人的距离拉开,皱着一张脸缩着身子。

将周素馨抱回房,让丫鬟替她沐浴又换过了干净的衣服,见她真的睡下,章简才离开回了自己的住处。

醒来时,周素馨发觉自己的嗓子有些发疼,身上却没有其他难受的地方。她只记得自己在饯别酒宴之后就被丫鬟领着回了房间,除此之外的事情,一丁一点都已不记得。

当得知因为自己足足昏睡了三天,回帝都的日子也不得不推迟了三日时,周素馨惊得话都说不出来。是以,当再一次和章简同乘一辆马车,当两个人再次独处,周素馨只觉得尴尬不已,亦没有办法提起让章简送她离开的事情来。

章简仍是在看书,并不与她说话,周素馨也没有办法主动开口。比起先前来时的和谐到诡异的气氛来,这一次便是安静到诡异。

宁遥郡在南,帝都在北,一路行来,只会越来越冷。许是这样的原因,马车内添置了两只火炉子。

一路北上,一样是日夜兼程,速度却明显的慢了下来。无论是章简还是周素馨,谁都没有提起约定过的事情。

直到只差一日便可与寒山祭祀归来的帝王御驾汇合的那日——

“朕丢了一只香囊。”

章简的目光专注在手中的书册上,这话却无疑是对周素馨说的。

乍一听见章简的话,周素馨反应不及,充愣了一会儿,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章简。也许她该说臣妾不知,或者该说民女不知,还是其他的什么?

“是一只很丑的香囊,上面绣了朕的表字。”章简似乎并不在意她回不回话,自顾自的说着。

周素馨脸上无半点儿异样,然而藏在袖中的手却紧了紧。

“朕想知道,爱妃将它藏在了何处?”

因为章简的话吃了一惊,周素馨哑然的望着他,随即收回视线,眼神却黯了下来。“臣妾不知。”又觉心有不甘,周素馨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问章简,“皇上可还记得答应过的事情?君无戏言。”

“前几日,有人喝醉了,跳到冰凉刺骨的湖水里面去捞一只香囊。那香囊,朕也见了,上面绣的是朕的表字:子期。那香囊后来被人抢走了,不料,抢走的人竟不记得了?”章简冷笑,语气里的讽刺意味十分,“爱妃不是还说,朕既弃如敝屣,爱妃便敝帚自珍么?”

本就不记得这些事情,即便章简这样说,周素馨也想不起来半分,却也知道她必定是做过这样的事情。然而章简脸上的笑意还有话中的讽刺只让周素馨觉得被羞辱,便是她真的做过又如何?

“那本便是臣妾的东西,即便后来送给了皇上,皇上不是又将它丢了么?臣妾捡了,皇上没有再寻,便也就又是臣妾的了。”

马车在这个时候突然停了下来,接着是侍卫的声音在外车外响了起来。

“皇上,有刺客。”

章简心中一惊,外面正下着大雪,而那人竟然挑在了这种时候下手。周素馨也被这话摄住,脑里第一个想法竟是——原来真的有人要章简似。

不待两人再生出了更多的想法,外面又有一个既不属于侍卫也不属于福禄的粗犷声音响了起来。

“把皇帝交出来,否则一个也休想活命。”

这话说得很是响亮,分明是说给章简听的。周素馨却觉得他们这一举很是白费,无论是她还是福禄或者侍卫,都不可能让章简愿意手就擒。这样浅显的事实,哪里需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