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托人联系了业内专家,每天他要吃大量的药物,有时候仍会控制不住的胸闷气短和心绞痛,身体的病痛并非难以忍受,只是江家对他和江遥的事情仍没有点头,不让江遥过多与他接触,见不到江遥反倒成为他治疗过程中最为困难的一步。
江母把江遥看得很紧,江遥趁着母亲午睡才得以偷摸着上去看望谢知谨。
他到的时候谢知谨正投影在看一部没什么营养的喜剧电影,江遥曾经在对方的房间看得开怀大笑。
以前谢知谨也会跟着看,只不过相比江遥的捧腹大笑,他不会有什么大表情。
但这回他却微微弯着唇,似乎是在追忆从前与江遥无忧无虑的时光。
房间里很昏暗,江遥关了门,上锁进屋,他见到了放在桌面上瓶瓶罐罐的药物,走到谢知谨身旁坐下,又转眸看光影中谢知谨的侧脸。
好像一瞬间回到了第一次高考后的那个暑假,他怀抱着显而易见的心思静静地注视着谢知谨,惬意而又自在,只是看着就满心欢喜。
但这只是他的想象,时间是齿轮,只会往前滚。
电影还在播放,江遥却不像从前那样眉开眼笑。
他挨着谢知谨的肩膀,唯恐惊扰对方似的,放轻了声音问,“你的病什么时候能好?”
很显然谢知谨也无法得知痊愈的那日何时到来。
双目相视,对方凑过来吻他,从轻柔逐渐加重,舌尖探进来热烈地吮吸。
江遥闭着眼承受这个吻,眼尾逐渐濡湿,在接吻的间隙间,他忍着心口的酸涩含糊地说,“谢知谨,你能不能快点好起来,我没办法一直陪着你了。”
江遥想,他不能既要、又要。
他无法踩着贺鸣的爱,心安理得地与谢知谨再续前缘。
如果那年的夏天,谢知谨能毫不犹豫地回应他滚烫的爱,他不会陷入两难的境地。
爱来得太迟,就丧失了独一无二的资格。
三道
小贺:玩的就是心计。
小谢:都怪你,老婆不要我了。
(ps:掉落二更,别看漏啦!
第52章 (二更)
电影还在播放着,逗趣的情节并不能引得屋内两位观众发笑,投影仪的朦胧光晕像是一层淡色的薄纱,在交颈的身躯上缓缓流动。
江遥的嘴唇被亲得水润,眼底也染了雾气,谢知谨的额头与他的贴着,两人凑得极近,绵长的呼吸犹如欲断不断的丝线缠绕在一起。
他说完那句话,谢知谨久久不回应,如墨深的眼瞳微垂,沉甸甸地装载着郁色,就在江遥以为对方要开口的时候,谢知谨又含住他的唇。
在湿吻中,他尝到了泪水的咸涩气息。
谢知谨似是带着怒意,亲得很重,像是要把他吃进肚子里,喘得也很厉害,鼻息一下下扑在他的脸上,酥酥麻麻的如同有蚂蚁爬过。
肺腑里的空气被抽取,江遥脑袋缺氧,难受地唔了声,伸手去推谢知谨。
被擒住手腕抵在床沿更用力地索取。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江遥满脸红潮,谢知谨才留恋不舍般地结束了这个吻,喘息着将额头抵在了江遥的颈窝里。
江遥第一次发觉谢知谨的气息这么灼热,烫得他微微发颤。
两人靠在床沿,许久都不能平复呼吸。
谢知谨的双臂圈在江遥的腰上,这个动作极为亲昵,也足以把江遥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不让对方有逃脱的可能。
电影里的主角叽里呱啦地说着浮夸的台词——
谢知谨抬起黑黢黢的眼,盯住江遥,沉声问,“我好起来,然后呢?”
江遥缩了下脖子,不敢回话。
即使他沉默着,清澈的眼睛也明晃晃地将他的意图写出来。
谢知谨圈在江遥腰上的力度愈重,微微咬了下牙,“让你去找贺鸣?”
江遥心突突跳着,他不知道谢知谨是怎么猜出来的,但事到如今,他也说不出否认的话。
他神情委顿,艰涩道,“我不能再让贺鸣难过了......”
与贺鸣的通话非但无法让江遥放下贺鸣,反而让他对贺鸣更加牵挂。
他知道贺鸣还喜欢他,却为了“成全”他和谢知谨选择退出,可如果他真接受贺鸣的“好意”,即使贺鸣不怪他,他也会怪责自己。
一个人要多狠的心才舍得去伤害一心一意对待自己的恋人?
何况江遥素来心软,他绝不会对贺鸣那么残忍。
谢知谨将江遥的情绪变化看个仔仔细细,抿唇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在做戏?”
“你现在放不下他,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江遥听见谢知谨恶意揣测贺鸣,信誓旦旦道,“贺鸣才不是这样的人!”
谢知谨眼神一暗,“他如果真是什么良善之辈,也不会来蹚这池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