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并未召唤应龙,而是低调地御剑下山。
刚走出不到五米,云修竹担忧地开口:“师父。”
谢云渊停住,却并未回头,玄衣男人立在剑尖,身形瘦削又挺拔。
“还有何事?”
云修竹轻咳几声。
“有话直说,莫要浪费为师时间。”
云修竹还是扭捏了片刻,莫虚白是个急性子,他说道:“师父,你方向反了。”
谢云渊:“……”
莫虚白:“您这个方向,是上山的。要是下山,您得调个方向……诶对,往这边。”
这下子,高冷背影的谢云渊,终于调转了个方向。
他脸上似起因不明的淡淡粉红,谢云渊收在袖中的手往下一甩。
“为师知道。”
人便顺着这股风,向山下飞去。
山洞内。
凤天天足足睡了两天两夜。
“醉”灵气是一方面,她的身体在自动休养,又是一方面。
讲真自裁金丹可不是表面上那么容易的事。
她当时是急于脱身,没有办法。
这就好比,要么断条胳膊要么就地阵亡,两相比较,当然断条胳膊轻一些。
可放在全须全尾的人眼中,断条胳膊已经是重伤了。
凤天天自裁金丹,就好比自断手臂。
她从赶路,到上山,再到群体斗殴,都是拖着“一条断臂”上场的,虽然等正道魁首的时候她休息了会,可不久后还是被方尚翎揍得够呛呀。
现在灵气有,时间有,她不养伤,那真当她是傻子啊?
总之两天两夜的长觉过去,凤天天是腰不酸了,腿不痛了。别说痛了,要她去大闹天宫下海捉龙,那都是一碟小菜,轻轻松松。
不过醒来后,她就面临着一个重大问题。
倒不是黑,她不怕黑。
也不是精神恍惚,她不恍惚,充沛的灵气让她精神倍棒。
更不是心魔,心魔出没出现她不知道,馋鬼是住在她心房里走不了。
黑不隆冬的山洞她待着没毛病,但架不住无聊啊!
凤天天已经在山洞里做完《雏鹰起飞》《时代在召唤》《舞动青春》等一系列广播体操,健身操、瑜伽各自也来了一套,可黑黢黢的洞里,她既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还剩多久。
……是真的无聊。
睡吧,睡不着。玩吧,又不知道玩什么。
凤天天忽然想到,虽然她和青衣大兄弟许易安进了不同的洞窟,但相隔应该并不远。
毕竟洞窟是直勾勾往下的,没有偏左,也没有偏右,应该就是并排着的两个窟窿。
固体的传声效果,比空气来得好。
凤天天不禁喊道:“喂!隔壁的大兄弟——!”
没人理。
凤天天咳了咳。
对,这里是修真界,大家比较含蓄,比较礼貌。
她改口,依旧中气十足,喊道:“隔壁的……”
喊到一半,卡住了。
修者怎么互相称呼来着?
她声音之大,洞外静坐的两人都听到了。
呼啦呼啦,满山飞鸟乱窜,似在抱怨山中怎么来了这么个粗鄙之人。
云修竹和莫虚白竖起耳朵。
“隔壁的许……”凤天天重振旗鼓。
许……?
“隔壁的许大兄弟!!!”凤天天放弃挣扎了。
莫虚白:“…………”
请问这和隔壁的大兄弟有什么区别?!
凤天天:“你在干嘛,要不我们玩成语接龙吧?”
对面依旧没有回应。
凤天天:“你不做声,我就当你同意了啊!谁接不上就算输,输的人请喝酒,十年佳酿那种,不许赖皮啊!”
对面还是没回应,强行许下十年佳酿的酒鬼凤天天,自行开始了比赛。
“人定胜天!”凤天天开始了游戏,“一、二、三——数到十回答不出来就算我赢啊。”
洞外的莫虚白不禁吐槽:“许易安还有意识没?她如此霸道开始游戏,还有近半天时间,许易安不得负债累累?”
云修竹轻笑,道:“你对凤姑娘,倒是上心啊。”
“住口我才没有。”莫虚白迅速反驳,“师父说她天赋高,我倒想看看谁天赋更高。”
云修竹和莫虚白都以为许易安没了意识,哪里知道,在凤天天数到六的时候,许易安回应道:“天外有天。”
虽然中气不足,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惫,但好歹是回了。
凤天天:“又是天……你故意的吧。哈哈哈但你失策了,我凤天天怎么会怕天字!天伦之乐!”
“乐不可支。”。那边继续回道,“凤姑娘,你不是姓凤名汐吗,怎么自称天天?”
糟糕……得意忘形,差点露馅。
虽然没人看,凤天天信念感很强地摆出深沉脸,说道:“过去的我已经死在了千剑阁里,现在我的,是重生的、是全新的我。全新的我改名换姓,就叫凤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