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意臣服(46)
或许是明妫脸上笑意太过甜美,也或许是被这里的气氛所蛊惑,贺隐没像之前那样冷漠,而是鬼使神差问了句:“刚刚跟你聊得很愉快的那个男人是谁?”
快要碰到侧脸的红唇停下,明妫眼眸轻弯,明知故问,“刚刚跟我聊得愉快的男人有两个,你问哪一个?”
“你觉得呢?”贺隐漆黑的瞳眸落在明妫白皙漂亮的脸上,冷冷问道。
他问一个白发苍苍能当她爷爷的男人干什么。
明妫含笑退开,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没立刻回答贺隐的问题。
“你吃醋了。”语气笃定,不是问句。
贺隐感觉有点烦躁,手指捏着高脚杯身,语气冷淡,“你觉得可能么?”
面上的无波无澜不代表心里也是如此,贺隐拥有十足的克制力,但是在看到明妫跟一个陌生男人相谈甚欢的时候,他还是差点没忍住上前去把人带走。
而这短暂的失控很快被理智压下去。
但最终还是不可能把这件事当做没看到就此忽略。
其实就算明妫不告诉他那个男人是谁,贺隐也能查得到。
明城封家仅此一家,动动手指就能知道了,但贺隐想听明妫亲口说。
说她跟那个男人没有任何关系,只是相熟的人而已。
本来也没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明妫没想用封寒故意吊着贺隐,让他承认自己吃醋了。
以贺隐这种嘴硬面冷的性格,能让他承认需要浪费很多时间和耐心,明妫向来没这两样东西。
“我不管,你就是吃醋了,你不承认我也知道,”明妫自说自话,不需要贺隐亲口承认吃醋,她可以自己替他承认,“他是封寒,封藏忠的孙子。”
贺隐不认识封寒,但不可能不认识封藏忠。
但他想知道的不是封寒的身份,而是他和明妫的关系,“你没回答我的问题。”
明妫笑了笑,说道:“我跟他小时候就认识了,只是朋友。放心吧贺老师,我要是想跟封寒有点什么早就有了,不至于到现在。”
青梅竹马,也够亲密。
贺隐心情好了一点,但脸色还是暗沉如墨。
“我都解释了你还不高兴?”明妫看着男人依旧很沉的俊脸,有点无奈,“我可是从来没跟别的男人解释过我跟另一个男人的关系的,贺老师你是史无前例第一个。”
“我没让你跟我解释。”贺隐轻咳一声,抿了口酒,掩饰了下自己的心虚。
他的确没让明妫解释,他只是问明妫封寒是谁。
至于后面自己说明妫没回答他的问题,也是故意模糊重点而已。
明妫一心都在撩拨贺隐身上,对于贺隐具体说了些什么,完全没听清。
“我乐意跟你解释,贺老师吃醋了,我不能让贺老师带着醋意过夜,伤身。”明妫也不在乎贺隐态度冷淡,坚定认为贺隐就是吃醋了。
放到之前明妫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为了得到一个男人而费尽心机和手段,关键这男人对于自己撩拨手段时常免疫,八风不动。
贺隐越是这样,越是能激起明妫的征服欲。她就不信她拿不下贺隐。
等搞定贺隐后,睡完就把人甩了。
他该为浪费自己那么多时间和心思付出代价。
真以为自己非他不可了。
胜负欲作祟罢了。与其说追求贺隐是看上他想跟他谈谈情,莫不如说这就是一场自己和贺隐的角逐。
赢家未定,怎么能中途退赛呢。
明妫转身看向宴会中心,眉眼在一瞬间冷下来。
脸上哪还有刚才撩拨贺隐的笑意。
天幕漆黑,清冷的月光洒向城市,仿佛为城市罩上一层薄纱。
宴会也即将临近散场,该出现的人总要出现,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辈子。
李欣芮纵使心里有千般不愿万般抵触,这个歉她也非道不可。
“明小姐,话筒。”
明妫从侍者手里拿过话筒,转而递到李欣芮手里。
李欣芮不懂她的意思,一脸不解。
明妫双手抱臂,好心为她解释,“宴会厅太大了,我怕你声音太小,其他人听不见,那这歉可就白道了。”
“你!”李欣芮双眸睁大,脸上的表情像是要把明妫整个吞了,她没想到明妫要她当众道歉是这个意思。
这不是当众道歉,是当众羞辱自己。
李欣芮没接话筒,怒意溢满眼眶,“你别太过分了,我在球场已经跟你道过歉了,也答应今天在这里再次跟你道歉,你适可而止。”
“敷衍的道歉也算?你不想道歉我也不会逼你,”明妫看着李欣芮嘲讽地笑了笑,都到这个时候了还看不清自己的处境,简直是个十足的蠢货,“但你最好给我想清楚了,你不道歉,合同我是不会签的,明氏失去了这份合同没什么影响,但你们家可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