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恬惊了:“这你都能看出来?”
杨静思哼哼两声坐下了:“我是谁啊,你肚子叫一声我都知道你想吃干脆面还是大辣条。”
……越说越邪乎。
桑恬:“我问你一问题。”
杨静思边等上菜边捡面前的花生米吃:“嗯你问。”
桑恬:“之前有一个你特别喜欢的美国男演员,不是车祸去世了么?那段时间你特伤心,你还记得么?”
杨静思:“那能忘么?茶不思饭不想的,那段时间根本不能听和他有关的任何消息。”
桑恬:“那如果我得到了一件他的遗物,突然拿到你面前……”
杨静思:“那我肯定撒腿就跑。”
桑恬一愣——这反应倒和林雪一模一样。
桑恬:“跑什么啊?”
杨静思:“你把这东西拿我面前,是怕我不愿意面对这件事、难得的更久,想逼我面对,没错吧?但我以一个亲历者的身份告诉你,这事除非我自己想通了,不然你这就是更大的刺激。”
桑恬叹口气:“唉,难怪她到现在还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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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恬跟杨静思分开后,又去了趟林雪的俱乐部。
她站在门口给林雪打了个电话,果然还是石沉大海般的没回应,也不知林雪是还在训练,还是单纯不想理。
桑恬只好走去岗亭找值班员:“你好……”
值班员一愣:“姑娘怎么又是你?”
巧了么这不是?今天值班的又是桑恬见过两次的那值班员。
桑恬:“我还是找楚凌雪,麻烦你再进去告诉她一声行么?”
值班员直摇头:“她不会见你的。”
上次楚凌雪听说这卷发姑娘又来了,七七八八问了一堆,值班员还以为她又要像第一次一样飞毛腿跑出来呢,没想到她最后脸一黑:“不见。”
态度之坚决,活像姑娘是从老家来追债的债主。
桑恬笑笑:“还是麻烦你再去叫她一次,说我想当面跟她说声对不起。”
值班员叹口气:“我去试试吧,但你也别抱什么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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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员去找林雪时,桑恬一个人站在大门外。
前几天下的一场雪,好像给上个冬天画了个洁白的句号,雪一停,气度陡然升高。
漫长的冬天一结束,春天就来得又快又急,桑恬踩着高跟鞋站在俱乐部门口,看着远处的树枝上发出一点新绿的嫩芽。
她心想,她跟林雪这次闹别扭真够漫长的,从冬到春,跨了个季度。
不一会儿值班员回来了,把手里什么东西往桑恬一塞:“楚凌雪已经回宿舍了,我没法找她,姑娘你回吧。”
桑恬低头一看,是三包增强免疫力的药,桑恬眨眨眼,看着值班员。
值班员随口胡诌:“这段时间换季感冒的人多,这是俱乐部给每个人准备的预防特效药,我看你来者是客,送你三包,吃了保准不再感冒。”
桑恬看着他笑:“谢谢。”
值班员当然知道桑恬不信,换做是他也不信,可他实在编不下去了,楚凌雪可真会给他出难题!
桑恬拿着那三包药离开的时候,夜风吹来一种绿树拔节的清新味道,好像一切都还有希望。
林雪还关心她。
可林雪就是不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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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恬吃了林雪拿给她的药,果然在一片阿嚏阿嚏的声音中,生龙活虎的挺过了换季。
有天她正在上班,接到迟夏一个电话,兴奋得跟中了五千万似的:“有进展了!见面说!”
桑恬和迟夏每次见面,都换一家不同的没人气咖啡馆,迟夏压低声音神秘的问:“你猜龚平跟陈白瑜是什么关系?”
桑恬随口道:“总不会是亲兄弟吧?”
迟夏傻了:“你怎么知道?我昨晚梦游把DNA鉴定结果发你了?”
桑恬也傻了:“这两人一个没离开过黑省,一个没离开过邶城,居然真是亲兄弟?”
她本来只是觉得,龚平出现在了盖一杨的生活圈里,陈白瑜出现在了代莉莉的生活圈里,这都是当年晁曦和楚凌雪的时代,跟花滑女单息息相关的人,说不定能撞到什么突破口。
谁知道撞上个这么大的。
若是盖一杨并非如她直觉所料,其实并不清白。
“如果,我是说如果。”桑恬说:“龚平真跟盖一杨有关系,而陈白瑜是代莉莉的人,难道当年晁曦丢掉世锦赛名额的事跟代莉莉有关? 可当年顶替晁曦上世锦赛的人也不是代清,以代清当年的水平,离世锦赛资格线还差得远呢。”
“你说的这都是推断,我先顺着龚平往下查吧。”迟夏说:“要是他真跟陈白瑜运作过什么,他本人又没来过邶城,他们之间总有个联系人吧?我先查查龚平的社会关系里,有没有人跟邶城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