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人生拿得起放不下的只有筷子!”桑恬又露出那种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姐们儿以前就跟你说过,姐们儿这辈子只想开开心心谈场恋爱,本来也没打算走心,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好?下一只小狼狗说不定更香!”
其实杨静思很想把后视镜掰过去让桑恬看看自己的脸,上一次她见人这么嘴硬,还是她上幼儿园的小侄女说自己一点都不想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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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到桑恬家楼下,杨静思说:“我上去帮你处理下脸上的伤吧,我知道你家医药箱在哪。”
桑恬:“说得跟我不知道我家医药箱在哪似的。”
她在杨静思肩上拍了两下:“你回去吧,我真没事,有点累想早点休息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杨静思也不好再勉强,只好说:“那你有什么随时给我打电话。”
桑恬笑:“我也没打算跟你客气。”
当杨静思的车影消失在桑恬的视野里,桑恬脸上的笑一下子垮了,上楼的步子,重得跟脚上拖了两铅球似的。
回家以后桑恬先去洗手间,对着镜子研究了一下脸上的伤。
不得不说石念云下手真够狠的,桑恬脸上至少有三道被她抓破皮的血印子,看上去有点吓人。
桑恬先用肥皂水把伤口冲干净了,又把医药箱搬到洗手间,对着镜子给自己上药。
一上药真tmd疼啊!火辣辣的,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又怕眼泪流下来冲到刚擦的药,只好仰起头对着天花板。
桑恬在心里对自己说:我哭完全是因为这药效太刺激了!真带劲!
天花板上的灯光有点刺眼,桑恬闭上眼睛,没想到一闭眼,林雪一张懒懒颓颓的脸就在脑子里冒出来。
吓得桑恬赶紧又把眼睛睁开了。
灯光依旧刺眼,桑恬眼睁睁盯着,刺得她眼里又涌出一阵眼泪。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嗯,这次是因为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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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一早,本来是林雪跟桑恬甜甜蜜蜜约会的时间,昨晚的一场偶遇,让这一切都变为了泡影。
桑恬也没起床的必要了,躺在床上装死。杨静思给她打电话:“一起出去吃早饭?”
“不去。”
“我带Switch来你家陪你玩?”
“不玩。”
杨静思在电话那边沉默,桑恬笑笑反而安慰她:“我没事,就是出差累一周了想休息,你要有空的话,帮我去医院看看你干妈,我这样子过去怕吓着她。”
杨静思:“没问题,包我身上。”
挂了电话没一会儿,门铃又响,桑恬开门一看是外卖小哥,送来了杨静思给她点的清粥三碗,还真像给不思饮食的失恋人士的早餐。
杨静思的电话又打过来了:“对了我刚才忘了说,你要是想剪头发的话,我在尊美沙龙的会员卡里还有钱,你记得用啊。”
桑恬哭笑不得:“剪什么头发啊姐姐?我又不是十几岁玩失恋,真没走心到那个程度。”
话是这么说,挂了电话桑恬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电视上正在重放《舌尖上的中国》,连这都把桑恬看得眼泪婆娑的。
桑恬很大声的擤了擤鼻涕,在心里对自己说:嗯,这一次哭是因为农民伯伯质朴的笑脸!太tm感人了!
正感慨呢,老贺一个电话解救了她:“桑恬你猜怎么着?代清结束国家队集训回邶城的时候,要办一个记者会,咱们体育组居然也入选名单了!估计是听到咱们被国体协会联系了吧。”
采访代清的商业价值不可估量,正是他们现在最需要的,桑恬问:“到时能问代清几个问题?”
“两个。”
对一个真正专业的记者来说,要是两个问题都能问到点子上,也能写一篇角度特别的稿子了。
桑恬:“行,我会好好准备的。”
挂了电话桑恬把笔记本电脑抱出来,先把国家花滑队那篇深度稿的框架完善了一下,准备周一一早去办公室直接动笔。
然后她又把网上能搜到代清的所有新闻,包括代清之前的所有比赛视频,调出来一一细看。
其实记者的工作和警察有点像,一瞬精彩的背后,是大量枯燥繁琐的准备工作做支撑。
桑恬把代清过往的采访看得差不多了,就对着代清之前的比赛视频一遍遍看。
代清的动作的确很先进,与世界一流接轨,不过相较于大俄女单注重跳跃的技术特点,代清的风格更接近日本女单,属于滑行特别流畅的那种。
桑恬看了代清去年在ISU花滑分站赛上的两个视频,又把她在ISU花滑总决赛上的视频翻出来看。
代清是大器晚成的选手,从前年开始,在国际比赛上的成绩趋于稳定,去年ISU花滑大奖赛,更是在参加了两个分站赛后杀进了总决赛,最后拿到了亚军的好成绩,仅次于大俄的伊万诺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