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君闻言大喜,她自然有让敏哥儿跟着去吃经筵的想法,但是敏哥儿年岁比羡哥儿小不说,且寒冬腊月,万一着凉怕是有一番折腾。
故而,听闻蜜娘要送来,她很是高兴:“就盼他能沾他四叔的光,日后也能好生读书。”
二人正说着话,不一会儿俞氏也过来了,问她们在说什么,听蜜娘提起各房送一些,也甚是高兴。
大家不会嫌弃是席上带回来的,经筵席可不是随随便便有人能吃的。
徐氏见她们说的热闹,连忙问起方惟彦如何,蜜娘笑道:“很早就去了,太太放心吧,四爷的学问扎实。只是我今儿要带羡哥儿一道去,怕是中途要走,您让弟妹千万不要怪罪。”
徐氏摆手:“这怪罪什么,就是羡哥儿你们要看顾好,别让他惊风了。”
“您看我给他做的这顶帽子,除此之外还有您上回送的笑斗篷,我正好把兜帽也跟他戴上,保管好好儿的。”
“唔,这就好,这就好。”
以徐氏所见,大儿子的事情那可太重要了,天子近臣,随便递一两句话,上一两句眼药,那可都有人受的。此事,长子准备已久,这也是她知道的,门路都不知道跑了多少,甚至厚颜结交陆家其余子弟,可谓是用心良苦。
别人只看到他的光鲜,却不知道他的辛苦,若做官这么容易做,自己的女婿还是状元,现在也不过是在史局修书罢了。
要说徐氏也独有两子,虽然爵位给了小儿子,但是她心里还是很疼方惟彦。
不一会儿,新婚夫妇到了,走在前面的方惟钧一派世家公子哥的模样,脸上含笑,看的出来他对常氏很满意。
常氏退却了以前的娇怯,脸上挂着笑靥,看起来很有主母气象了。
众人各有一番厮见不提,常氏心里有了计较,大奶奶俞氏性情宽和,三奶奶乡君倒是健谈,但她似乎开口闭口都是孩子,四奶奶阮氏并不多说什么,人也还算热情。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徐氏也为了支持新媳妇的世子夫人的地位,况且她也上了年纪,正需要帮手,故而道:“你年轻,我听说你在家中就常管着家,以前家里就我管着,我问过她们,你几个嫂子都忙,你若得闲就让你管着如何。”
俞氏听了这话微微一笑,她是之前见阮氏避嫌,自己也避嫌,现下看来,这样反而是好事,以免太太还恼她们不识时务。
到时候还得推拒一番,反而不美。
乡君自知管家一事她不成,平日就不大参与,虽有此心,但实在是争不过俞氏和蜜娘,现下她们都退居,自己就没什么好怨恨的,反而道:“太太时常说累,又上了年纪,又五弟妹来,倒是好事。”
蜜娘也点头:“正是如此。”
常雨珠心中不免得意,还好她没听二姐的话进宫,否则,还得从低位嫔妃做起,也没有答应别家婚事,别家哪里比得上东安侯府,进门就是世子夫人。
其实,当时她们进京来,还有信陵侯府的小儿子求娶自己,只可惜信陵侯夫人是个难搞的人物不提,她那小儿子也平庸的很,常家不答应,她还放话说谁家敢娶云云?
这样的放话实质上伤害不到常家分毫,但信陵侯夫人到底在京中浸润多年,旁人就是想娶常家的姑娘,也不愿意和信陵侯府对着干。要知道信陵侯府的顾望舒,可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还好东安侯府不惧怕信陵侯府流言,而且还是世子求娶,常家本就有意,也就很快应下。
如今看来,她的选择果真是对的,才一进门,婆母就要自己管家。
她先推辞几句,见徐氏意志坚定,于是爽朗一笑:“太太既然这么说,我就却之不恭了,只愿替太太分忧。”
徐氏对儿媳妇们并不苛刻,她对蜜娘也很宽容,对常雨珠自然也如此。
正在此时,蜜娘却要先走,常雨珠心里不大舒服,又听徐氏道:“快些去吧,羡哥儿得照看好。”
蜜娘歉意的对常雨珠笑笑。
却说蜜娘带着羡哥儿出去后,徐氏对孙子恋恋不舍:“羡哥儿方才都打了哈欠,也不知道如何。”
众人都知道东安侯对羡哥儿很喜欢,徐氏更不必说,虽说也时常念叨方雅晴生的岁岁,可到底有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第一个就是给孙子。
更遑论羡哥儿说话伶俐,相貌更是分外可爱。
还是俞氏道:“您别担心,四弟妹方才还说吃了经筵席,还给咱们都带糕饼回来,让咱们都沾沾喜气。我们在家里都等着呢,羡哥儿平日每每四弟妹她们不带他出门都生气,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能少了他。”
“是啊,是啊,吃了经筵席,指不定羡哥儿也能和她爹爹一样,明儿也中进士状元,太太您就是享福的老封君了。”乡君也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