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狗血虐文女配我反虐了男主(160)
衔枝在原地打了会转,有些无聊了, 这才慢慢挪到一直在看书拿她当空气的裴既明身旁。
一边挪,她在头发帘里一边琢磨着怎么叫这人松口,让她出去。
她不要待在这劳什子三十三重天上。她想爹娘,想家里瘦不伶仃的老母鸡,想爹给她编草蚂蚱草老鼠, 想偷吃隔壁小栓家白米饭的日子。
这里虽然吃到了很多没吃过的,可衔枝总觉得还是饿。
到底哪里饿呢?
她揉揉心口, 闷闷地说不上来。
脚趾扭动着, 衔枝慢悠悠蹭到裴既明身边, 方才和枳迦混在一起的那股疯劲此刻萎了, 踟蹰地在原地用脚丫子碾了会石砖, 衔枝拖着尾音道:
“爹,枝儿想回家。”
那人不理她,同两个月来一模一样。
衔枝有些说不上来的委屈, 双手背在后头扭成□□花, 她慢慢瘪嘴。
她其实有些怕这个瘫着脸的人。
可她得装呢。那个小个头说她不听话, 被爹娘丢了,她是不信的。
她又憋着气唤了声:
“爹…”
只有书翻动的声响。
好吧。
她晃晃悠悠贴着石凳坐下,屁股压住青绿挑染的衣摆,衔枝不开心地抠石缝玩。
也不知抠了多久,她有些犯困。脏兮兮的手垂在衣摆上晃荡,忽地,那人揪住她衣领将她丢到一边。
衔枝小小地叫了声,爬在地上不解地抬脸瞧他。
裴既明站了起来,长身玉立的一个人,却那么冷。
他眼中有她看不懂的东西。
衔枝有些紧张,那人却转头要走,她忽地便拽上那衣角抱在怀里,嗫嚅着:
“别走呢……”
裴既明一顿,抬手抽衣服,衔枝立马抱地更紧,膝盖在地上呲溜呲溜地磨蹭。带着哭腔道:
“别走哇!”
她捏着衣摆擦脸上不存在的泪珠子,哼哼唧唧猫狗儿似的缠磨。
他扯衣裳的手随着她哇一声的嚎叫终于大发慈悲地止住。
静静等她嚎完,裴既明才淡淡张口:
“为何不让我走。”
衔枝把脸靠在他膝上,呜呜喳喳半天讲不上因由,索性胡说八道:
“枝儿喜欢爹,舍不得爹。”
那人好似不悦:“若再叫我爹,我便同你爹一样打你板子。”
衔枝一瑟缩。
他怎么知道爹会打手板?
这可是不行的!
她连忙顺溜改口:
“枝儿喜欢叔叔,叔叔好。”
裴既明又扯衣摆,嗓音沉冷:
“我也不是你叔叔。”
衔枝立马蹭去:
“不是不是!枝儿喜欢哥哥,哥哥人好看心肠也好!”
那手才一松,她眼珠适时打个转,心道这人真不要脸,面上却仰头笑起来:
“哥哥!枝儿想回家!你放枝儿回家好不好?”
裴既明偏头,向下舍去一个眼风。
衔枝上扬的嘴角在他看过来时慢慢平了下去。他眸色深寒:
“既然怕我,便不要缠着我。”
她嘴唇呶了呶,连忙摇头:
“不怕,不怕。”
他眸子沉下来,半晌一把拽开衣摆,头也不回去了正殿。
衔枝沮丧地坐在地上扣手指,想一想觉得这样有些丢脸,爬起来绕到莲花池旁边玩水。
她实则觉得很无聊,可没有旁的法子了,那个人不放她回家,她除了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哭一哭,想不出来还能做什么。
正对着一池莲花黯然神伤,衔枝噘着嘴吧想家想到极点,真想扯开嗓子大喊一通,忽地,眼前跳来一只碧绿的蚂蚱。
做得丑丑的,两根须须粗的似小指。可衔枝被吸引去了目光。
有个陌生的声音笑着逗她:
“天上有个女娃娃,哭着喊着想家家。地上家家不见了,娃娃只好叫喳喳。
这时来个小蚂蚱,特地来哄女娃娃。
蚂蚱说:哭鼻娃娃丢脸呐,若再哭,蚂蚱也不陪你啦。”
衔枝红着眼瞧那丑丑的蚂蚱,忽地赌气似的道:
“我不哭,蚂蚱送我回家吗?”
那清润的嗓顿了一下,随后拔尖了嗓学着孩童特有的脆声,唱道:
“蚂蚱说:若你乖乖听话话,自然背你回家家。”
说罢,两根大胡须抖着飘来她眼跟前,左飞,右舞。
衔枝盯着那蚂蚱,好一会瘪嘴:
“这蚂蚱太丑了,背不动我。”
她忽地一把转过头,一张泫然欲泣地脸突然就撞进捂着脸的男人眼里。一下打开他强闭的心扉,携来一室春花。
衔枝皱着眉撇着嘴:
“你是哪个啊!”
祁燮恍惚了很久,才继续笑着:
“我是从前被你丢掉的蚂蚱夫君,你想不想我啊?”
“胡说!我怎么会同蚂蚱成婚!”
衔枝不大高兴。扯过蚂蚱要扔进莲池里,那人连忙止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