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冯慨之非要用这种无赖的办法,实在是萧元涣做事也小心,并没有给他们留下什么证据,有且仅有造反的证据便是那封信了。今日之所以能把萧元涣顺利打入天牢,是因为他们出其不意。没有给对方准备的时间。再来一次,可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了。且后头若是不想些别的招,怕是不能服众。
还有襄阳府的那兵……处理不好也叫人头疼,不过那都是王从武那厮的事了。
京城的安王府、李家并陈国公府都被重兵团团围住,明仁殿也不例外。
一大早,陈善吾刚起身便听絮方说外头出事儿了。
陈善吾昨儿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看到那个孩子了。醒来时听到这一句,下意识地问:“可是襄阳那边没有得手?”
“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惦记着这个?不是襄阳城,是咱们明仁殿,外头忽然间来了好多侍卫,把明仁殿给围住了,如今正在搜宫!”
陈善吾陡然惊醒。
早上的那个梦被抛到了脑后,她赶忙起身,果然见自己宫中已经被辖制住了。
不过前来收工的却不是那些侍卫,而是张德喜。
陈善吾见了他,顿时更觉得不好。倘若不是出了大事,是绝对不会惊动这一位的。
陈善吾笑着站在原地,依旧一副恬静温柔的模样:“张公公,这大清早的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误会?”
“奴才也希望这是误会,这是应当不可能了。娘娘还不知道呢,方大人今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状告您与安王串通谋反。证据都找到了,说您府上养着一只白鸽,他还从那只白鸽手上截到了一封信。”
陈善吾瞪大了眼睛。
“陈妃娘娘不信?白字黑字,错怪不了您的。”张德喜笑眯眯的,说出来的话就像是刀子一样,剜掉了陈善吾的心,“如今满朝文武,都知道此事了?”
陈善吾失措过后,立马解释:“不会的,这定是伪证,我要见陛下!”
“可惜您今儿是见不到了。”
磨蹭了一会儿,搜宫都已经搜的差不多了。明仁殿就只有这么大地方,陈善吾平时做事也算小心,还真没给他们搜出个什么东西来,不过搜宫这种事情本就走个形式,那封信已经是铁证了。如今最要紧的是对付安王,只要安王一倒,陈善吾根本不必烦神。
张德喜匆匆行了一礼:“陈妃娘娘,您就仔细在明仁殿殿中呆上几日吧。若是方大人冤枉了您,圣上定会给你讨回公道,您且放心。”
“不,我要亲自去见他!”陈善吾坚持。
张德喜本来不想说的,见陈善吾执迷不悟,笑了:“陈妃娘娘,莫要把圣上当傻子。”
陈善吾一时顿住。
“您做的那几道菜究竟能不能吃,圣上心里一清二楚。大婚后不久您就露了马脚,您还不知道吗?”
陈善吾如遭雷劈。
“您以为陈太妃为何会折腾您?”
陈善吾口中发干,想起自己在萧瑾面前抱怨时,萧瑾一直让她忍让,让她孝顺陈太妃。
原来……陈太妃处处针对于她,本就是萧瑾授意的?
张德喜双眉一挑:“想明白了?”
陈善吾脑子仍然很乱。这么说来,大婚不久萧瑾就怀疑她了?那是为什么一直隐忍不发?还有出征之前他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若是他早知道自己与安王的关系,那番话便是妥妥的挑拨离间!
张德喜像是看出了她的疑问一样,好心解释一句:“圣上说,若是您问及出征之前的那桩事儿的话,告诉您也无妨,那不过就是他闲着无聊,想看看你们俩是否真的情比金坚。不过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陈善吾连连后退,直到撞到了桌角吃痛,方才停下。
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安王呢?”陈善吾又追问。
张德喜摇摇头:“事到如今您还想着他?我要是您,该担心的是陈国公府。国公爷可没犯过事儿,可摊上您这么一个姑娘,这回真是自身难保喽。”
陈善吾陷入一片怔忪。
对了,国公府,她竟然没想到国公府。
“国公府怎么了?他们什么都没做,不行,我得去见陛下。”
“您好自为之吧。”张德喜复又摇头,没管已经开始自说自话的陈善吾,直接领着他已经出去了。
与此同时,相同的事情在宫外其他几家继续上演。
涉及谋反一事,该有的搜查总是不可少的。
但着搜着搜着,却搜出了个不大不小的问题。安王府少了一个人!
审问的时候才发现少了一个侍卫长,结果他们找遍了京城也没找到。
冯慨之与张崇明得知此事之后,立马进宫禀报萧瑾。
这节骨眼上少了一个人,还找不到,意味着什么大家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