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蓉唇角翘得更高了,只是分别在即,心情很快又低落下来:“什么的车?我送你去车站吧。”
“不用去车站,等老宋过来,我们开车过去。”
“哦。”
容蓉应了一声,只在心里盼着宋文彬明天晚点过来,这样她就能跟他多待一秒。
可是,辛勤的宋政委第二天,起床号没响的时候,就已经到了高家门口,生怕人不知道似的,居然还鸣笛。
容蓉心里千万分的不舍,虽然这次分开,不久便会再相见,但是才刚结婚都没热乎两天呢,她坐在床上,抱着他的腰难过得不想说话。
生怕自己一开口就是让他干脆把自己也打包带走好了。
可是,他这一会去就要忙,哪里还有时间安置她,而且军演不是闹着玩的,全都是真枪实弹,要是他因此分心,受伤了该怎么办?
所以,往大处想想,她也就歇了这个心思,现在还是老老实实呆在洛城比较好。
“我走了。”他低声说着,手轻轻抚着她的发。
“……嗯。”心里头酸涩难受,她都不敢看他,似乎看一眼就会控不住掉眼泪。
高弋低头想要吻她,可是她怕自己会哭,愣是不愿意,无奈之下,他只好在她额头亲了一口,这才拎起行李出了房门。
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还有脚步的远去,容蓉抿着唇,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她一边哭,一边下床跑到窗台前,偷偷看。
此时,天还是暗的,只有大门口的路灯还亮着昏黄的光。
看他高大的身影走出院子,然后他并没有直接上车,而是放下行礼,转过身,对着门口送行的父母和爷爷行了个军礼。
容蓉蹲在窗台前一直瞧着,忽然,一直看向门口的高弋,忽然抬起眼朝她这边望过来,也冲她这边行了个军礼。
她赶紧站了起来,看着他转身上了车,直到那车子都没影了,还站在原地半天都没动。
高弋走了,她也没有心情睡回笼觉,索性收拾一下,便换了衣服起床了,还将两人的卧室也收拾得整整齐齐。
等所有的事都干完了,她没法子,就坐在那发呆。
心里想着要是有手机就好了,哪怕能发发短信也好啊,所以等有手机的时候,一定要第一时间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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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密林中,天上都瞧不见一颗星。
两个一身迷彩作训服,脸上也画着油彩的男人隐在草丛里,其中一人忽然往旁边高弋身上挨了挨,凑过去猛吸了两下鼻子:“老高,你路上是不是蹭到什么东西了?”
高弋:“……”
见他没做声,旁边的战友咂了咂嘴,推测起来:“玫瑰花味,难道是他们故意弄在你身上,然后好暴露咱们的位置?”
“……不是。”高弋这时开了口。
“你别不信,说不定他们就放个蜜蜂什么的,不行,老高,你得去换套衣服。”
“是我媳妇洗发水味道。”
“???”
战友静默了片刻之后,忍不住翻白眼:“不对啊,你媳妇这回又没跟你过来。”
“她把她的洗发水和香皂塞我包里了。”想起可爱的妻子,高弋眼中不由盈起笑来。
战友扒拉了两下寸头,皱着眉不太懂。
高弋看了他一眼,云淡风轻说了句:“她想让我闻着这个味道,就好像她在身边似的。”
“……”单身的战友差点跳起来,也是搞不懂了,为什么参加个军演都能被喂狗粮。
随即想起件舊shígG獨伽事来,忍不住又问:“那你口袋里那张纸是什么?总不能是你媳妇写给你的情书吧?”
“不是。”是他那天下午画的那张画,“你在这继续盯着,我去别处看看。”
也不等对方开口,他便长腿一迈,重新隐入了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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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蓉按照从高父嘴里套来的消息,没有等高弋军演结束后的电话,自己算着时间,就收拾好东西坐上了去密州的火车。
一路颠簸到高弋所在的军区时,看到门口站岗的哨兵时,差点都要激动哭了。
就在她费力地拖着两只大箱子要进门的时候,却被尽职尽责的哨兵无情地拦了下来。
“我是来探亲的。”
她长得好看,声音也甜,这会子更是恨不得把“我是好人”四个大字刻在脸上。
“你是家属?找谁的?”
“高弋!”容蓉立刻就报上名字。
哨兵愣了下,但很快就很礼貌地告诉她:“同志你好,参谋长并不在这里。”
容蓉眨眨眼,还没回来吗?可是她算好时间的呀,这时候他们应该军演结束了。
“那能不能让我进去等他?”不能在门口给他一个惊喜,就等他回来,在家属楼给他一个惊喜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