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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如此多娇(113)

“夕夕,我是商玦……”

“醒过来,快醒过来……”

朝夕浑身瘫软的喘着气,某一刻,身子忽然一颤,商玦神色一紧,只以为她还在梦魇,可待朝夕再睁开眼,眼底却有自己明显的倒影,她眼底闪过一分迷茫,继而被明显的清明覆盖,定定的看了他片刻,她忽然低眸看他们眼下的姿势!

眉头一竖,她眼底生怒,“你做什么?!”

商玦面生苦笑,眼底却是一松,他撑床坐起,淡声道,“你梦魇了。”

朝夕一愕,也坐起身来看眼下的境况。

她从自己的被窝移到了商玦的锦被之上,床榻之上一片混乱,自己的寒蝉也掉在一旁,商玦额上有层薄汗,肩头有个血红的牙印,那只受伤的手,更是被血大湿了,朝夕理智回来,看着这场景真是不想相信都难,她眼底再度闪过迷茫,商玦却抬起那完好无损的手抚了抚她的脸,“现在没事了,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在燕营。”

朝夕急速的平静下来,垂眸思忖一瞬,十分坦然的看向商玦的伤口,她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瞬犹疑,而后还是身手利落的下了床,不多时回来手上已拿着伤药。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唐术教她的换药之法。

一番打斗挣扎,商玦的中衣已经半敞,他姿态从容的靠坐在床头,朝夕坐在一旁为他包扎手上的伤口,一眼不发的包扎完毕,她抬眼看向商玦的肩头,那敞开的衣襟露出商玦大片的肌肤,他宽厚的胸口肌理分明,并不比外表看起来那般纯良无害。

想了想,朝夕上前将他衣襟扒了扒,朝夕俨然是一副正经的面色,可商玦衣带半解春光半露却委实不算严肃,再加上肩头那个暧昧至极的血牙印,朝夕几乎不能自主的觉得别扭,她紧抿着唇为他伤处伤药的样子取悦了商玦,他忍不住低笑一声,紧接着就看到朝夕在他咫尺之地红了耳廓,那淡粉色的耳垂就在他眼前,他真想……

“这一次是我的问题。”

朝夕退开,落下此话便转身去放下伤药,再回来的时候面色仍是绷得紧紧地。

商玦抬眸看着她,“适才梦到的是谁?”

朝夕皱眉,眯眸,继而冷静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商玦没有思考这话的真假,他从善如流的点点头,朝外看了一眼,“天亮还早,上来吧。”

朝夕平静的上了床榻,刚躺下就听到耳边传来的倒抽冷气声,她转头,顿时见商玦姿势僵硬的睡着,他手伤在左边,肩头伤在右边,此刻平躺着动也不能动。

朝夕抿了抿唇,唇间仿佛还有他的血味。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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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0章 各怀心思

“夫人,淮阴侯夫人来了。”

绡纱帐帘被掀开,侍婢恭敬的站在段凌烟榻前低声通禀,都是夫人,可是这两个“夫人”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段凌烟微闭的眸子半睁开,抬起手来往后挥了挥,身后两个替她捏肩的婢女瞬时起身退了开,段凌烟这才懒洋洋的道,“让她进来。”

侍婢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不多时,朱氏神色恭敬的走了进来。

“拜见夫人。”

朱氏双膝一弯跪倒在地,硬挺的背脊弯成一个半拱着的弧度,模样十分卑恭,段凌烟看着自己刚染就的鲜红指甲淡淡的点了点头,“起来吧。”

朱氏十分安静的站起身来,目光一抬便看到段凌烟只着了中衣的慵懒样子,她的年纪不算轻了,可那一张脸却仍然能嫩的掐出水来,年轻,鲜活,却又有十多岁姑娘没有的风情,那双丹凤眼,那颗泪痣,仿佛散发着幽香的花一般,即便知道那花有毒,却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往前靠的更近一些,难怪,难怪段王后要扶持她上位。

若说唯一的遗憾,大抵是哪怕冲冠后宫却仍然没有自己的孩子……

朱氏心中默默想着,不料段凌烟忽然转眸看了过来,那一双含情的丹凤眼内尽是锐利,仿佛一眼就能看透她的心思,朱氏心中一慌,连忙低下了头去。

段凌烟打量朱氏一眼便又收回了目光,只用不疾不徐的语声淡淡道,“过来之前王后专门和本夫人提了你,当年在巴陵,你们都是熟悉的姐妹,这么多年过去了,却是连面都未曾见过几次,王后她心中十分挂念你呢。”

朱氏一笑哪里能当真,“能得王后的记挂是妾的福分。”

段凌烟眯了眯眸子,“既然知道这是福分,王后交代的事情却为何不曾办好?凤朝夕回到淮阴已经有小半月,可她今日却还能伤人,你怎么想?”

朱氏心头一跳,忙道,“夫人,凤朝夕虽然眼盲年纪也不大,可委实不是个简单的,当年妾就发现她有些不寻常,本想找个机会给她点教训,谁知道那赵国二公子偏偏就看中了她,如今她回来,表面上看起来借着商世子的势,可妾总觉的她自己也不简单。”

段凌烟挑眉,“哦?怎么个不简单法?”

朱氏眯着眸子不知想到了什么,“当初他们一到府中妾就想做点什么的,可却不想事情忽然败露了,不仅给了凤朝夕发难的机会,我们自己府中也出了事,虽然目前找不到缘故,可是妾总是觉得这些事都和凤朝夕有很大关系。”

段凌烟闭眸思忖一瞬,问,“是商玦?”

朱氏摇头,“不,不像,商世子还和侯爷做了一笔买卖,妾觉得是凤朝夕自己对淮阴侯府有所怨怼,毕竟当年在府中她过得……”

段凌烟自然之道朝夕在淮阴侯府过得什么日子,她冷笑一下仿佛一点都不同情朝夕的遭遇,只是冷声道,“既然知道她心存怨恨为何不利落的下手?”

朱氏面色微白,“不是妾不想,实在是……何况商世子还在,若是闹得太大太难看府中的试剑大会就会受影响,旁的无所谓,侯爷对试剑大会看的很重。”

段凌烟似笑非笑的看了朱氏一眼,朱氏被她一看,神色顿时一慌,便听段凌烟继续道,“淮阴侯准备把二小姐送去镐京?这件事淮阴侯做的似乎有些不地道。”

朱氏闻言拳头顿时攥紧,“夫人……”

段凌烟一笑,“得了得了,镐京的谕旨都下来了,王上也都知道了,这件事已经成定局,本夫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现在本夫人来了,凤朝夕的事也不必你管了,近来淮阴侯府事端颇多,你们先管好自己的家务事吧。”

朱氏暗松了一口气,“是,夫人。”

段凌烟眯眼片刻,忽然道,“二月初七的那把剑……”

朱氏神色微变,“夫人,这个妾做不了主。”

段凌烟笑着摇了摇头,“也罢,就不难为你了。”

微微一顿,段凌烟又道,“凭你看,商世子对凤朝夕的宠爱是真是假?”

朱氏闻言面色便是一肃,“妾以为,是真。”

段凌烟眉心一跳,“怎么说?”

朱氏想了想,“第一,商世子不会无端的用一座城去换一个女子,这本身就是很吓人的,第二,幽鹿玦在凤朝夕的身上,幽鹿玦的地位夫人自然明白的,可商世子不仅将幽鹿玦给了凤朝夕,还要给她世子夫人的位置,若只是一时宠爱,怕是做不到这一步,第三,从到淮阴侯府开始,他们二人几乎形影不离,商世子对凤朝夕十分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