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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如此多娇(293)

说着微微一顿,眼神也朝着公主府门的方向看去,语气略有几分担忧的道,“公主也不知何时才会回来,身边没有你和坠儿跟着不知妥不妥当。”

子荨生的清秀,声音更是清脆动听,不管心中如此做想,这活泼乖巧的样子总是得了蓝新喜欢,蓝新笑意温和,“不敢当一句辛苦,公主有什么吩咐蓝新必定照做便是。”

“蓝姨可不要这样说,子荨是公主选中的奴隶,当初若非公主选中,今日还不知道要流落在哪里呢,公主对子荨有恩,子荨也只是尽到了本分,不敢说照顾,眼下公主府有了蓝姨操持,子荨便只管跟着公主便是,其余的子荨不懂,就要辛苦蓝姨啦!”

子荨面上受了这话和和气气的,心底却不以为然,蓝新是昭仁宫安排过来的人,她虽然不比坠儿知道的多,却到底明白她家公主处境并不好,而这个蓝新乃是公主府的总管,怎么说她都对蓝新有些怀疑,因是如此,心底便多了一层戒备。

蓝新便又一笑,“公主从前多亏有姑娘照顾。”

子荨又纯纯一笑,一双大眼睛格外的水灵动人,“跟着公主许久,以前在凉山的时候比这起的还要早呢,也是今日公主不在府中,否则还要起的更早些。”

子荨心情不错,口中哼着燕国的歌谣朝主院走去,一边走又朝着公主府门口的方向看,倒像是在等什么人一样,刚走到主院门口却碰上了一身蓝裙正在指挥下人搬弄花草的蓝新,子荨眯了眯眸,眼底微光一闪而逝,那边想蓝新听到动静转过身来,见是子荨唇角维扬,“道是谁呢,原来是子荨姑娘,姑娘起的好早。”

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子荨顺着走廊走出了她这处小院的月洞门,清晨的公主府安静无声,只有几个侍奴还是打扫庭院,见子荨过来,所有的侍奴都在原地向她弯身行礼,子荨是朝夕身边的侍候人,可她到底也只是个小姑娘,见这些新买回来的侍奴诚惶诚恐的,便回报一个大大的笑,侍奴们面上的惶然少去两分,身子站直了许多。

鸟鸣啾啾,曦光破开天边的阴霾迸射而出,子荨打着哈欠走出了自己的房门。

第037章 晋赵之心

郁坧转手将信递给战九城,“晋国和赵国……都要派人来巴陵了。”

郁坧挑眉有些不解,商玦便把手中那信笺递了过去,郁坧当即上前接过,低头扫了一眼先是一愣,又看了一瞬方才面色微变,战九城在旁看着郁坧这样更为惊讶,忍不住问,“发生了什么?”

只见商玦将那信上的几十个字看了又看,而后面上便浮起似笑非笑的危险之色,抬眸看一眼郁坧,语带寒意,“不用等很久,你现在就能明白。”

郁坧想说什么又忍了住,到底不曾多言,同一时刻,商玦正将信封之内的信笺拿出来展开,几乎在展开的刹那他的眉头便是一皱,拿着信笺的手微微一紧,那信笺立刻被他握的半皱,战九城和郁坧看的清清楚楚,对视一眼眸子里写满了担心。

商玦仍然低着头拆火漆,郁坧虽然说得模糊,可他还是瞬间就明白了郁坧说的是什么,他漫不经心道,“来日方长,你总会明白的,孤这里何时有过虚言?”

“殿下,您之前和微臣说过的话微臣还未看到论证。”

能让商玦如此关心蜀国内政的原因当然是朝夕,郁坧明白这一点,可是朝夕是公主,而不日就要嫁入燕国,一旦朝夕离开蜀国,虽然担着母国的名号,可蜀国的内政便和她干系不大了,难道商玦有别的打算,这么一想郁坧的心中便有些迷惑。

商玦点点头,一边拿出刻刀来将那几封信上的火漆拆开,见他不语,郁坧不由得看向战九城,战九城对着他耸耸肩表示不解,却还是做了个口型说了四个字,“摇光公主。”

商玦不和他论燕国却和他论蜀国让郁坧有些诧异,想了想还是答道,“想来是六公子凤垣,他是王后亲生,又有段氏支持,能力手段样样不差。”

商玦一边听着这话一边从书房的暗屉之中拿出几封火漆完好的信来,似乎是早前收到了却还未打开的,“说的不错,依你看蜀国世子之位会落在谁的手上?”

郁坧挑眉,思忖一瞬才道,“蜀王近年来内治不力,王权已经被氏族制衡,倒是比咱们燕国还有棘手些,段氏孙氏杨氏林氏这些大大小小的氏族统御军权太多,若是还不加以削弱多半会有些危险,目前他们还未想到联手,若是任何几家忽然联手,王权危矣。”

商玦朝正院而去,眼看着天色不早也不急着入宫,直走到书案之后落座方才再度开口,“和蜀国比起来,燕国的事都是小事,郁坧,对于蜀国内政你如何看?”

他们能想到的问题商玦自然能想到,而商玦已有准备,他们当然放心不少。

战九城和郁坧对视一眼,心中都是一安。

战九城有些担忧,郁坧也默而不语,商玦轻笑一声,“九座城池而已,世族公侯等着增加自己的封地,自然不愿让孤拿去做聘礼,可如今聘礼已下,他们也做不得什么,正好孤想看看不在燕都这段时日有哪些人放肆妄为,有些不听话的世族该敲打敲打了。”

微微一顿,战九城又道,“适才有人提了聘礼之事呢,连他们都能在您面前提出来,朝中必定有不少人对此有异议,若是闹起来而您不在朝内……”

郁坧在后应“是”,战九城便摇头叹息,“还是打仗有趣些!”

商玦听他二人你来我往的话也不禁失笑,“到底还是郁坧看的明白些,燕国世家当道,这些人虽然被起用却拿不到实权,孤便只能将他们暂时安插在司礼监做些杂事,此番孤让他们来蜀国也多有让他们长长见识的意思,往后回了燕国,郁坧要多加调教。”

战九城一副甘拜下风的样子,“好好好,是我粗人了……”

郁坧摇头失笑,“殿下起用寒门平民,这里面许多人都并非世家之人,早就撇着一心的话要说呢,虽然有许多人还十分稚嫩,可今日他们说的也并非全是高谈阔论,燕国如今以武立足,可往后想要长治久安少不了这些书生们的功劳。”

战九城亦在一旁点头,又忍着笑道,“殿下素日统御千军万马都可信手拈来,可是在这些书生面前却一点办法也没有,适才那些话可让我听得快睡着了!”

申时过半商玦才从偏厅走出来,面上笑意略带几分无奈,战九城和郁坧在后面跟着,偏厅门口黑压压站着一片目光殷切的燕国臣属,商玦在前走着,头也不回,后面战九城憋着笑,郁坧面上也带着好笑的神色,回头看了一眼,忍不住笑意更大,于是压低了语声的道,“殿下也别怪他们多言,这里面有些人平日里少有见您的机会,好容易见着您一次总是要将心里话都要跟您说明白才行,您……您就多多担待些吧。”

商玦清风拂面万分从容,可站在偏厅之内的诸位臣子却不是这般,他们一个个面上写满了凝重,看着商玦的眼神更是迫切肃穆,仿佛有憋了许久的忠言直谏要说,商玦心底叹了口气落座在主位之上,拂了拂袖袍,“好,一个个来吧。”

“殿下,是从紧急,微臣等当然要赶早来见您!”

云柘应一声忙去打开了门,主仆二人从正院走出,不多时便到了偏厅,偏厅之前战九城正在和郁坧说着什么,见他来了忙上前见礼,商玦弯了弯唇,径直入了偏厅的大门,“昨日才到,今日怎么不多歇着,孤还想下午去见你们呢……”

微微一顿,商玦将手中的奏折一合,“走吧,见完了他们早些入宫。”

“那是自然,今夜的夜宴主角便是她。”

云柘摇摇头,“没什么异常,只是宫里的谕旨必定也送到公主手中了。”

商玦闻言面上还是没有什么变动,只是问,“公主府那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