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歆予抱着衣服在门口弱弱一声：“报告。”

闻言，站在台上的张晴转过脑袋来，她朝周歆予使了眼神，示意她坐回去。

周歆予懵逼地坐回位置，随便拉了个人问道：“怎么了？”

“云上高铁。”一个女生小声解释道，“好像是跑我们学校招人来了。”

周歆予若有所思地哦哦两声，她转头去看台上...

这个公司她听过，很出名，新洲也是有面儿，公司亲自来招人，这地方放外行人眼里是个很好的机会。

台上张晴和一群人交谈着，没到半分钟，一行人走了出去，再然后，周歆予莫名其妙地被张晴叫去了外边。

她昂首挺胸走了出去，刚才趁教室里吵闹的瞬间化了个淡妆。

似乎早就料到般。

张晴见周歆予出来，拍了拍她的背朝一群人介绍道：“这是我们班的学生，经常跟我出去参加活动，各方面条件都还是不错的，今年普通话证书也拿了二甲。”

听到这番夸奖，周歆予瞬间紧张了起来，她勾起一抹笑容礼貌地朝一群人微微颔首。

其中一个穿黑西装的中年男人将周歆予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他从包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她：“孩子，毕业后有兴趣来云上高铁工作吗？”男人简单直白，一脸笑脸盈盈。

周歆予双手接过，礼貌道了声谢，她没立即给答复，还需要再回去和周杏商量一下，周歆予心里没底。

但周杏听见这么个消息时是出人意料的平静如水，她说来说去周歆予就整理出一句重点：看你想法，这是你的人生，不需要为谁而活，妈不替你做选择。

...

“WC，大新闻！这届新生军训教官居然有姜泯？！”

下课期间，有个女生拿着手机突然扬声出一句，周歆予在前头听着愣了下，硬是拉着耳长耳朵偷听了起来，不知从何时开始，一听见姜泯两字她总能瞬间提起精气神来，有拿出中考听英语听力的干劲。

“我今早就看见了，应该是帮忙的吧，我们那阵军训不是也有毕业学长帮着训练吗。”

“现在呢？现在还在底下吗？”

身后一群叽叽喳喳着，周歆予努力觅着重点。

“在吧应该，这才四点过，我们当时训练再怎么也是五点过结束吧。”

听到这，周歆予愣了下，隐约听见身后挪动椅子碰撞地板椅脚的哐当声响，她用余光看去，后边的女生已结伴挽着手朝教室外走去，嘴里激动个不停。

直至一群人走出教室门才彻底消停下来，周歆予捏着手机静了几秒，亮着的屏幕已自动黑乎乎一片，她发着呆，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兴奋？激动？去看看吗？

周歆予想着挪了步子，她下去直奔操场，果然看到散散大群人，周歆予的眼睛自动过滤了冷清的地方，她径直走向人群最热闹的地方。

姜泯千想万想也没料到，这届新生胆子这么大，说话这么直白，行为这么光明正大...

他就无聊来帮个忙，一解散就被学生围得水泄不通。

“教官哥哥，给个联系方式呗。”三个女生结伴，其中一个拿着手机乖巧出一句。

“哥，你吃什么长的啊？窜这么高。”另一个矮个子的女孩呆呆问道，笑着打趣出一句。

姜泯感觉自己眉心抽了下，终于在手机屏幕中抽空瞟了女孩一眼。

“不好意思。”姜泯将手机揣回兜中，他举起手晃了晃自己手腕上的小皮筋，“女朋友会吃醋。”

见状，一个戴眼镜的女生不干了，无语道，“我们又不干什么。”她双手环胸，啧啧两声，“不至于吧哥哥。”

姜泯瞬间连理都不想理了，他转头朝不远处的陈贾吼了一声：“诶！陈教官，这你们班学生吧？！学校允许带手机了吗？！”

姜泯扬着声故意道，他再转回头去，面前的几束身影早已跑没了影，但脸上胜利的笑容还没持续多久，姜泯就僵住了。

他刚转头便对上一双眼，瞥见容颜，姜泯喉中一哽，有种被人掐了嗓的感觉，大脑飞速酝酿着刚刚那幅场景的解释。

所以看到了吗？

姜泯想着。

周歆予朝少年走去，她刚站这停了会儿，大致扫了一圈，发现这满操场的教官都是几副熟悉面孔。

...

“刚才要联系方式的...”见周歆予停在面前，姜泯连忙开口解释。

还没等话完，周歆予打断了他：“没事，我不介意。”周歆予刚刚目睹了一切。

廖廖几字，姜泯心里的一番解释和来龙去脉一下就堵在了嗓子眼里。

...

“我介意。”哑口几秒，姜泯皱眉道出一句来，他被周歆予这副漠不关心的态度闹得莫名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