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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槐安(4)

作者: 惘若 阅读记录

弹的还是《Young and Beautiful》。

电影《The great Gatsby》的主题曲,由莱昂纳多主演,那一年才刚刚在全球影院上映。

但Gatsby追求的是以享乐为人生目标的富家小姐Daisy。

可苏阑是什么?她什么也不是。

她既不乐衷享受,也不是个富小姐。

她只是个父亲因精神病自杀,母亲长年患有忧郁症,为学费和前程发愁的姑娘。

所以陆良玉当时唱这首歌来追她。

苏阑满心满肺里都觉得讽刺极了。

楼下围观的热心吃瓜群众见正主来了,都纷纷开始起哄,更有好事者连“嫁给他”都喊了出来。

传说中的一步到位?

作者有话说:

接档文:《情挑》——误打误撞撩上死对头未婚夫

1

顾如纾凭借家世美貌稳坐申城名媛圈头把交椅多年。

人生唯一不可逾越的狼狈巅峰无非是在晚宴上醉酒,对着身形外貌极似她白月光的男明星表白遭拒。

此事几度登上新闻头条,为了挽回她在风月场上的颜面,顾如纾决定剑走偏锋,去追求号称申城最清贵的商圈大佬——韩竞。

数月后,顾如纾志得意满地挽着韩竞的手出现在家宴上,But...为什么在座的长辈都是她那个打小就厌恶的未婚夫家的亲戚?

【所以我只是想翻个盘结果上了未婚夫的贼船?】

【这位先生请自重好吗,别拉我手,其实我是特地来退婚的。】

2

韩竞早知道他有个指腹为婚的妻子叫顾如纾,更知道这婚一定结不成,因为他和顾大小姐是命定天选的生死冤家。

他们从小就互相看不顺眼,凡事他说东,她就非往西,越长大关系就越势同水火。

韩竞十三岁那年随父亲定居纽约,十八年后再回国,一应承下家族事务,成为韩家名副其实的四代掌门人。

怎料那位十八年不见的未婚妻,突然就对他发动攻势百般撩骚。

一日,韩父从加拿大回国来办理复婚手续,看着眼前十指相扣的情侣陷入沉思:“儿子,你不是说回来退婚的么?”

顾如纾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是这样吗韩总?”

当晚微博热搜:

#申城富豪榜榜首韩竞被未婚妻反锁门外#

#京建总裁韩竞拍门良久无果,只得一床薄被挨过冰冷冬夜#

第3章

苏阑极力憋着笑。

陆良玉捧着玫瑰花走到她面前,“苏学姐,我也喜欢你挺久了,给个机会吧?”

爱情从来都是属于勇敢者的游戏。

陆良玉看起来就属于那一种,养在先天条件极富足的人家,不染世俗纤尘,他爱谁就大大方方地去爱,坦荡彰示自己内心的男孩子。

他在感情里很会打直球。

苏阑从头到尾很欣赏这一点,因为她自己没有这样的勇气。

她最终没有收下那捧娇艳欲滴的玫瑰,而是冲他晃了晃手里头的一大把资料,“喏,你瞧瞧。学姐太忙了,没空谈恋爱。”

“没关系,你有空的时候说一声就好了,我等你。”

陆良玉在路灯下笑的清澈。

其实对这场表白苏阑早有预感,只是她没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

他们学校的人大都深沉内敛,而陆良玉则是个异数,他张扬而又我行我素,和整个P大的风格格格不入。

从她在文艺晚会上弹了曲月琴以后,大伙儿就疯传马克思学院的陆学弟对她有意思,但传的更神秘的是关于他的背景。

将门出身,两代功臣。

他太外公参加过的战役得从北伐战争算起,一直到解放全国,生平立过的功劳恐怕十页纸都难写得下。

那一年他的亲舅舅,也就是沈家次子,刚从兰州调回京城。

陆良玉是沈筵的外甥。

但只比他小十三岁,是他南边的大姐所生。

性子也就天悬地隔的理所当然。

陆良玉也不是他的本名。

他随他妈妈姓沈,续了沈家的排号。

叫沈璞之。

虽说陆家也得势,但到底根基浅,和沈家比差得远。

四九城里像这样身份的孩子来学校读书,都会改名换姓,一为低调行事,二则也是为了保证他们的绝对安全。

这还是下学期读研时,和苏阑一个寝室的林静训热衷于为人指点迷津,她才摸到了一些门道。

但苏阑习惯叫他良玉,过了多少年也改不了。

那天之后,陆良玉常能在学校和苏阑偶遇。

图书馆里三次。

食堂八次。

操场上十二次。

苏阑慢慢也练就了一身视人如无物的本事。

这天晚苏阑正在图书馆准备CPA考试,她只差最后一门税务没有考,陆良玉抱了个篮球,额前的黑发还往下滴着汗,就这么大咧咧地坐在了苏阑的对面。

花花绿绿的冰饮在苏阑面前一字排开。

她才终于从冗重的公式里抬头,意外地给了陆良玉一个疑问的眼神。

年轻的男生挠了挠头,“不知道学姐爱喝什么,索性每样都买了一遍。”

家世再如何优越也好,在喜欢的人面前总是带了不自觉的迁就,可苏阑还是那副样子。

清清冷冷的,万事不挂心。

好像生来就对什么都不在意。

无论陆良玉怎么做她都一笑而过。

她的眉眼生得极美,笑起来的时候尤甚,可那笑意是冰凉的。

像阴雨连绵的冬日里骤然升起一轮逼仄浅淡的太阳,照在身上也不觉得暖,反倒叫人凭空生出满目山河的寒凉。

仿佛怎么都热络不起来。

但苏阑明明只是活得比常人清醒一些。

像陆良玉这样显赫的出身,又恰好碰上这样情窦初开的年纪,刚上大学时间一下子就空了出来,走马观花地瞧上个把姑娘,就好像春天到了柳树一定会抽芽般自然。

也许他此时有几分真心在,可谁又说得清,这份情意能支撑多久呢?

不是苏阑假清高,是没时间陪贵公子玩这种你画我猜的无聊把戏,要真是不知死活一头栽进陆良玉的攻势里,把多年苦心经营的学业丢在一边不管,每天要死要活只为能多看自己一眼,那才是傻到家了。

也是到了很后来苏阑才想明白,她面对陆良玉的时候,之所以能够冷静睿智,究其根本是因为她不够感情用事。

没有主观好感掺杂在其中,脑子稍微正常点的姑娘都能分析出个二五八万,可一旦夹缠上爱慕再试试?

皮不剥下一层来,你都未必能解脱。

苏阑搁下手里的笔。

躲了他这么久,该有个说法了。

她随手挑了一瓶黑松沙士,瓶身沁出的水珠沾满手心。

腻腻滑滑,却也冰凉。

“陆良玉,别再费这些心思了,我真不打算谈恋爱,好姑娘还多得是呢,你也看看别人成吗?”

苏阑其实并不擅长拒绝人,又或许是从小被养的脾气太好,她此刻用的也是种交涉的语气,仿佛在和室友们商量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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