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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唐朝破案(56)

作者: 大芒 阅读记录

事到如今,事态已经很严重。

行刺二圣、暗杀朝臣、豢养杀手……

梁予信虽年轻,却很懂事,眼底划过一丝意外,随即了然。

越来越多的朝臣依附太子,太子儒弱,据说不少东宫幕僚都直接找太子妃议事,再由太子妃向太子建言。

而太子妃背后的韦家俨然成了太子代言人,势力倍增。

梁予信直接问:“咱们如今需要怎么做?”

梁柏不答反问:“你们觉得呢?”

太子是名正言顺的继承者,只要他未明目张胆行谋逆,没人能动得了他,也就没人能动韦家。

“天后这次让将军带去洛阳的东宫幕僚。”梁怀仁道,“都是聪明人、狡猾人啊。”

梁予信附和:“墙头草,两边倒。这种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将军以前教过我们,乱世用重典,要立威,得用刀、用剑。要我说,抓起来关几天,让这些人知道,对天后阳奉阴违没有好下场。”

梁怀仁道:“不宜用强。他们受了韦家煽动蛊惑,以为天后是残暴之主。既然是未来治世良臣,不宜对他们逼得太过。”

梁柏淡淡道:“他们行事谨慎,难抓到把柄。奉宸卫没有羁押他们的理由。”

说不能给东宫出谋划策吗?太子是名正言顺的储君。

说他们违抗天后懿旨吗?暗地里密谋推翻武后,平日却是表现得恭敬有加。

所以手段软还是硬是个问题。

梁柏起身:“交代下去,要软硬兼施,避免见血。明日,先把他们支开,再将其家人送去洛阳,就说天后请朝廷命妇到洛阳赏菊。”

国色牡丹,但天后偏爱菊。

好办法!

他们不去,就是抗旨。

奉宸卫是武后手里最锋利的剑。

但他们杀人是为了震慑敌人,为了稳固朝局,不是为了败坏武后名声。

现在杀人,只会搞得人心惶惶,有心人就能浑水摸鱼。

这些年轻臣子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既没有铁骨铮铮一头撞死龙柱的胆气,也没有敢和奉宸卫叫板的资历。

软硬兼施,是对付他们最好的策略。

梁怀仁和梁予信一点就通,齐齐回道:“遵令。”

梁怀仁眼底的敬佩又多了几分,“将军这招高明,软硬兼施、恩威并用,还好咱们是跟了将军,那些为韦家效力的蠢材,迟早有他们吃一壶的。”

梁柏又作了一番布局,几名心腹豁然开朗,抱拳遵办。

之后梁柏惦记家中妻子,早早离去。

梁予信抓着梁怀仁肩膀,小声说道:“师兄,我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梁怀仁也赶着回家和老婆孩子热炕头呢,不耐烦道:“有屁快放。”

梁予信抓抓头,“其实,我和顾枫早已认识……”

梁怀仁:?

梁予信:“顾枫不是什么抄书匠,她是疏议司推官,我前阵子在大理寺,她在刑部,见过几次面。”

梁怀仁愣了愣。

梁予信解释:“女人当推官罕见,顾姐姐也是怕将军和你不理解。”

梁怀仁懂了,感慨道,“会验尸的女推官,普通人确实会嫌晦气,在我看来,却是值得钦佩!”

梁予信也道:“就是嘛!”

梁怀仁:“将军不知顾枫的真实身份,等办完这趟差事,回头你自己再去解释。”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将军不会计较。

说罢又重重拍了师弟的头,“臭小子,不早说,害我装半天。”

梁予信没躲开。

他在神游。

梁怀仁又敲了他一下,“想什么呢?!”

“啊!”梁予信像才感知到疼似的,抱着头,“师兄,你说将军要是知道夫人真实身份,会生气吗?”

“什么身份?”

“久、久推官。”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平日稳重的梁怀仁眼珠子都瞪圆了。

——夫人就是久推官?

那个和梁柏的另一层假身份“阎罗”书信往来的红颜知己、那个断案无数被誉为司刑界麒麟子的疏议司首席推官?!

欧阳意怕被认出来,故意一言不发,但梁予信是哪儿出来,从小练武的奉宸卫啊,耳目异常聪敏,练就一身跟踪、盯梢的本领,不仅能靠声音辨别,还有体型、动作、走路姿态等,不一而足。

他与久推官在西极山呆了大半天,看着她手起刀落验尸、推理如神,虽然欧阳意蒙面,但其他特征他可都记得的。

从欧阳意一出现,梁予信就有八成认准她是“久推官”。

再见到其与顾枫相处默契,推测直接到了十层。

将军夫人一定就是“久推官”!错不了!

日渐西斜,梁柏把米饭和荷叶鸡摆上桌,“回来匆忙,来不及做菜,顺手在路边买了菜肴。”

哪儿是路边买的,太谦虚了。

荷叶鸡的荷叶还未打开,但欧阳意一闻,便闻出是她和顾枫每次喝酒必买的那家醉仙居。

用的是吃了露水的荷叶,鸡肚里塞了半炒过的香菇和苹果、马蹄等水果,针线缝好鸡肚,最后荷叶全包好用松木炭火烤熟。

荷叶的清香、水果香、松木香,全都收进鸡肉,纯天然无污染,美味极了。

梁柏撕下荷叶,“趁热吃。”

随后他剪开鸡肚,挖出一碗水果,又扯了一个大鸡腿放在最上面,递给欧阳意。

“那我不客气啦。”欧阳意食指大动,砸吧砸吧嘴,“让夫君破费了。”

梁柏失笑,这女人,刚才不说话,现在看见好吃的,嗓子全好了?

欧阳意心里估算了下,这一只荷叶鸡得花去丈夫好几天的工资。

“好吃吗?”梁柏问。

他曾看到她和顾枫买过这家荷叶鸡。

“嗯嗯。”

一口鸡肉一口水果,荤素搭配,扫尽疲倦。

欧阳意笑得灿烂,笑得连眼底的卧蚕都出来了。

吃过晚饭,欧阳意本想照例把碗筷端出去洗净,却被梁柏拦下,“你风寒未愈,还是少碰凉水。”

欧阳意不好意思,眨眨眼,“有劳夫君。”

……

一灯如豆,暗黄的光线下,欧阳意找了本游记闲书来看。

梁柏今天没有出去消食,而以手支额,指尖按着头,眼睛半眯着。

梁柏这人第一眼看,很帅。

但多看几眼,更帅,帅得没天理。

他的眼睛狭长,双形状漂亮,这眼生在别人脸上分明是勾人的桃花,但生在梁柏脸上,却平添刚毅和气势,多日未见,欧阳意更加觉得这副皮囊好看。

可能是太过劳累的缘故,唇色很淡,除了疏离感,还给人一种想保护他的欲望。

见梁柏眉头微蹙,欧阳意放下书,小心询问:“夫君可是哪里不适?”

梁柏闭了闭眼,“头有点疼。”

在高压的环境下连轴转那么多天,每天都睡不够,又为赶路淋雨,一回来还得耗神布置,就是铁打的身体也吃不消。

越想此趟回来的任务,梁柏心中越发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