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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好月圆(213)

作者: superwtermelon 阅读记录

柱间说道:“我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柱间再也没有回到木叶,而是整日待在田岛的房间里。每天醒过来,同田岛说说话,照顾田岛起居,帮着田岛适应黑暗的世界,至于另外一个换了眼睛的人,好像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然而,瞳力让渡他人的田岛很快又出了新的问题。

那些时不时复发的旧伤一股脑来拜访他,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没日没夜的病了起来,病情来得十分汹涌,几乎让人措手不及,以至于柱间恍惚间想起陪着盲目的田岛在院子里散步,就像是田岛重病前的回光返照一样。

宇智波家的族医几乎是天天来到这个宅子里报道,他在给田岛诊治的时候,都要顶着柱间的压力,应付着柱间对他的质问。

柱间问他,为什么田岛病的这么厉害?那些旧伤难道不是跟过去差不多吗?病上几天,吃些药就能压下去,实在不行的话,平日里多注意一些,难道不可以吗?

族医只觉得有口难言,他既不敢说是因为田岛的瞳力被抽走了,也不敢说田岛的旧伤本来也就活上几年,如今底子都被抽干了,当然再也挺不住这样的伤势。但是这些话,他一句都不能说,田岛嘱咐着他,关于瞳力的事一点都不能说,于是族医也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

他强顶着柱间的压力,看着柱间随着田岛一起越发的憔悴起来。

明明是最热的盛夏,却不能用冰块让房间里凉起来,在火炉似的环境里,浓重的药味弥漫着。也只有在夜晚的时候,热度才能让人觉得好受些,可是因为夜间阴气重,田岛多数的时间都是在咳嗽。喝了多少止咳的药水都止不了的咳嗽,一声又一声,在凄清的夜里就像是阎罗敲响的催命钟声,柱间起初听得十分难受,久而久之甚至麻木了起来。

这一夜,田岛又是刚咳嗽完,苍白的脸孔因为咳嗽这种耗费体力的事情而泛红,田岛的嗓子里甚至泛出了血的味道。柱间拿了水给他漱口,吐在盆子里的时候确实带着血丝。

然后,田岛用沙哑的嗓子问道:“柱间,你怎么不说话了?”

柱间张了张嘴,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可是田岛问了他,他怎么都要回答:“我觉得心里难受,可是说出来……会更难受吧。”

“没事的。”田岛伸手握住了他,只是连他都觉得这句话特别的苍白。

“真的会没事吗?你能跟我保证吗?”柱间颤抖着声音问他,这些天,他一直都在忍耐着,“你之前向我保证,说不会瞒着我,不会做傻事,你是怎么对我的?”

“我也希望能够对你言而有信,只是……太难了。”田岛说道。

“那就不要再让我说些什么了,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柱间握住了田岛的手,“我们做了这么久的夫妻,你第一次这样子,没日没夜的咳嗽,身上的旧患怎么都好不起来,就连你自己都是听之任之的样子。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田岛被柱间堵得哑口无言,只能说道:“对不起……”可是他刚说完,又是一阵的咳嗽,即便是他心中已经有了准备,此时心中也涌上一阵悲哀。假如是他自己孤零零一人死去,或许反而不会这样痛苦,本来心中早有觉悟的事情,到了此时反而没有办法轻易放手。

“有什么可对不起的,“柱间说道,“你早就想明白的事情,如今再说对不起,不觉得晚了吗?“他深吸一口气,把心中的感情压抑下去,才继续道,“我心中没有记恨你,我在气头上,你不要当真。“

他这样说,田岛倒宁愿柱间怨他,这样他心头的罪恶感才好减轻些。

话暂告一段落,蜜豆像往常那样送来了药,柱间陪着田岛喝了药,在渐深的夜色下,柱间洗净身体之后,又和田岛同床共枕,尽管按照田岛的意思是,他如今多少都是病着,担心将病气过给柱间。

然而柱间则说,要是过了病气我跟你一块病着,要是走了就跟你一块走。这话听得人心酸,田岛只能当做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

他们睡在一块,蜡烛被吹灭后,田岛、柱间谁都没有说话,房间内一时只能听到门外青蛙的叫声。田岛躺在那里,每当这时黑暗都显得格外可怕,他从来不曾将心中对于黑暗的恐惧讲出,可是现在连跟柱间争执时候的声音都觉得值得珍惜。他在被子下悄悄握住了柱间的手,侧过身子,用另外一只手抚摸着柱间的面孔。

柱间此时仍旧没有说话,但是他选择靠近田岛回应着他,黑暗中的两个人相偎依着,不知不觉又是一夜过去。

幕 一四四

斑在族医的叮嘱下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拆开纱布,要适应新的眼睛同样也需要时间,他必须在大夫的照看下使用写轮眼,直到重新使用出万花筒写轮眼。

他的力量毫无疑问更强大了,因为获得的不再是一双万花筒写轮眼,而是只在祖先典籍中才记录的万花筒写轮眼。

因为这件事情,无论他多想快点去和柱间解释,他也只能等待着这双眼睛适应他的主人,他别无选择。

夏日的闷热让斑变得越发急躁,有关田岛的坏消息越来越多。

他的父亲病了。

他的父亲病的更重了。

斑的直觉告诉自己,至少在田岛的事情无法挽回之前去跟柱间说明发生过的事情。

他最终在一个微微有雨的午后前往了宇智波的宅邸,雨水的降临在这个闷热的季节里没有带来一丝清爽,反而带来了粘身的潮气,斑还没有完全适应的眼睛在这个季节隐隐作痛。

或许这不是还没有适应,只是他的父亲在折磨他。

在这个令人颓废的午后,即使是替他开门的阿草都没有什么精神,看到他之后有些意外,喃喃地叫着他大少爷。

斑点了点头,穿过走廊来到了庭院,他不想走在家里的廊中,那样会有更多人看到他来了。

他用忍者的步伐静悄悄的走着,就像是这场无声的细雨一般。

他听说柱间现在整日的陪伴着田岛,那么此时柱间绝对在房间里,这样想着的斑来到了房门外

斑正打算敲响房门,按照礼节那样向自己的父亲道谢,并且在柱间出来时,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至少也要告诉柱间,他并不想要父亲的眼睛。

然而房内爆发的声音打断了斑的计划,他不得不停下来动作,听听柱间究竟在说些什么。

田岛已经没办法喝进药了,那些苦涩的药汁刚被灌进他的喉咙里,很快就被他干呕了出来。

在房间之内,被呕出来的药汁味道在房间弥漫着,这已经是这两天的第三次了,柱间看着盆子里棕色混合着血丝的液体,除了无可奈何,他想不出第二个词。倘若世界上真的有神明想必正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竟然试图挽回即将逝去的生命。

连族医都已经放弃的事情,只有他正在做最后的努力,让珍贵的药材煎熬成吊命的汤药喂给卧床的田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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