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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残疾大佬后我跑路了(160)

作者: 溪溪大人 阅读记录

偏她自幼太明事理,太懂是非,江莳年作为自己夫君的旧爱,却没有任何对不起她,她也实在恨不起这样一位如花娇艳的秒人儿,便按捺心上所有酸楚,被她携着往观赛席去了。

“今日魁首又是傅公子!一连两日夺得魁首,这可真是了不得啊!”

“不错,不错,这镇国公府的孙女婿果真出类拔萃,人中龙凤啊!”

“如此少年英杰,实乃我大寅之福!”

满场欢呼声中,无数朝臣频频侧目。

所有目光都聚在一袭玄甲青年身上,那青年手挽长弓,衣袍猎猎,举手投足间英姿飒爽,正是傅玄昭。

连上首的天家也抬手抚掌:“此子确实不错。”

跟谢湘芸分开之后,好不容易提着裙摆穿过人群,在晏希驰身旁的席位落座,江莳年第一时间将手伸在案台之下,在无人可见的地方,捏了捏男人正襟危坐时置于膝上的大手。

熟悉的温度传递至心口,江莳年喜欢这种感觉。

视线睥睨于场下的傅玄昭身上,晏希驰神色漠然,感受到少女指节冰凉,他眉宇一蹙,片刻迟疑,最终反手一握,指节堪堪侵入她的柔荑,遍遍包裹摩挲。

表面上,谁也看不到案帛之下的“缠绵悱恻”,即便江莳年一身火红狐裘,一入场便吸引不少人侧目,但此刻这种场合,主角当然还是傅玄昭。

“此人的确箭术卓绝,不知可否与曾经的定王媲美。”

说这话的人,是坐在天家右侧一向低调的六皇子,晏樾生。

有人带头,话题瞬间热了好几个度。

“这话倒是不错,想当年,定王殿下未曾及冠之时,那在冬狩大赛上是何等的意气风发!连续两年夺得最终魁首,至今后无来者……”

“定王殿下箭术举世无双,可依老身看来,这傅公子也是个中翘楚,不容小觑,可惜定王如今不便参赛,否则我等定能大饱眼福啊!”

“是了是了,不知两位阁下若有机会交锋,可能分出胜负?”

江莳年心说这话题偏得也太快了?

其中自然不乏有心之人煽风点火,不怀好意,但更多的也有真心实意遗憾唏嘘的,冬狩大赛这种场合看的就是强者对擂,倒真有不少人期待起来。但一来没人敢随便怂恿晏希驰,二来傅玄昭都被司礼带着面圣,准备领赏了,诸位王公大臣也只能过过嘴瘾。

这时上首的天家却缓缓开口:“爱侄定王,一向深得朕心,乃我大寅国之栋梁,当得起举世无双!”

言罢,目光扫向晏希驰所在的左侧。

“子琛啊,朕这几位皇儿都不争气,不知你可愿一试?”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各有各的惊涛骇浪。

这话就等于在说,我儿不行,你代我儿上。皇子们听了什么感觉,朝臣们听了又是什么感觉,则看个人心性和脑回路了。

至于试什么,当然试对擂傅玄昭,让诸位附属国使臣等见识见识皇家男儿的本事。

说白了皇帝也要面子的,大寅有青年才俊他心头自是熨帖,但若对方风头太盛,甚至压过了所有皇子,那在场还有别国使臣都在看着呢,若能有皇室成员掰回一局,即便只当娱乐,不计赛事,那也再好不过。

如此,晏希驰便莫名其妙的,又一次被推上“风口浪尖”。

一切看似合情合理,江莳年却不由想起书中不知细节的剧情走向,想起系统曾经提醒过的,最好不要让男主和反派对上,如今看来,这种事又怎是她个人之力能左右得了的?

有时江莳年也分不清剧情这种东西究竟该如何理解定义,而这个世界所发生的一切,究竟是人为促成,剧情使然,还是大环境所推动之下的必然?

正出神,案帛之下,男人的指节摩挲着,带起阵阵酥麻之感,隐而用力了几分:“想看么,王妃。”

声线一如既往的低磁撩人,说着话时,晏希驰视线落在远方的城楼之上,在四下繁冗的喧哗之中,只有她能听见。

“……夫君加油。”

呷了口茶,江莳年脸蛋儿红扑扑的。

怎么不想呢,那自然是想的啊。

低“嗯”了一声,事已至此,晏希驰推诿不得,心下揣摩那人用意,嘴上淡声警告了一句:“不许看他。”

啧。

这什么小学鸡占有欲?江莳年乐了。

之后男人由阿凛推着,下了观赛席。金冠玄袍,墨发漆瞳,途经女眷区时,不少年轻女子个个眼神发直,却又不敢逼视晏希驰。

“话说定王坐着轮椅,这比试,如何才算得公平?”有人提出重点来。

箭术比赛,通常分为步射和骑射。

步射最简单的就是定点定位,射中靶心即可,骑射则策于驰骋的马背之上,靶心是静是动,取决于事先如何规定。

晏希驰的箭术,不少人曾在往年的冬狩大赛上有所见识,傅玄昭原本也已夺魁,众人便提议跳过基础步射。

至于骑射,晏希驰骑不了马,又或说所有人都认为他骑不了马,晏希驰自己也打算保持现状,甚至皇帝那里,他的腿也是往后一生都不可能站得起来的。

只有江莳年知道,自阿凛带药材回京之后,晏希驰的双腿情况就好了许多,或许要不了多久便能正常走路。

朝臣们七嘴八舌,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制定比赛规则的司礼,也因着对象是圣眷无双的定王殿下,不知这规则该如何定制。

傅玄昭立于下首,面色早已不复先前明朗。

但到底身为男主,这种场合他自然沉得住气,视线偶尔掠过一袭火红狐裘,眼底的暗色和近乎疯狂的胜负之欲呼之欲出。

最终,对擂分为两场。

第一场,箭矢目标为正常的三只立靶。傅玄昭为范围内骑射,晏希驰则人不动,立靶动,如此也算公平。

第二场,箭矢目标同样为立靶,射程加远,人手三支箭矢,每次一发,谁先抢中靶心,谁胜。

“此番胜者,朕有额外嘉奖,届时两位想要什么彩头,尽可与朕提来。”

“我赌定王殿下!”有人嚷了一句。

“我看好傅公子!”

若非场合不适,江莳年觉着这些王公大臣搞不好要“开盘下注,买定离手”了,现场气氛持续高涨,世家公子小姐们交头接耳,各附属国使臣们议论纷纷。

这些人声喧杂之中,隔着人潮和猎猎旌旗,江莳年和谢湘芸互相看了一眼,除却各自心下滋味不同,面上竟都有一瞬而过的无奈之色。

擂鼓声起,四下乐声越发激昂。

傅玄昭抽到先手,被率先领去赛场。足靴碾过一地碎雪,经过一尊轮椅之时,不知为何,领路的司礼莫名打了个寒颤,仿如被两股无形的暗流裹挟夹击,背脊发凉的同时,还有一瞬喘不过气的错觉。

俗话说化雪总比下雪冷,想是这艳阳天积雪融化,反而更加渗人肌骨了?

手挽长弓,背负箭羽,傅玄昭翻身上马,动作干脆利落,赏心悦目,就连当今尚未出嫁的宁安公主,也被这样英姿勃发的青年吸引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