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偷一个吻(50)
终于,孟琼仰头注视他,明艳的口红唇印缓缓落在男人的喉结,疯狂又滚烫。
然后在两人灼热的气息里,向他承认,“是,我爱你。”
下一秒,男人的唇覆上她的。
“琼琼,我也爱你。”
孟琼哭了一整晚。
自从第一次以后,男人无师自通,比孟琼想象的更了解她,气氛一来,完全能拿捏住她的每一处,让人无法逃开。
这晚大概是孟琼二十六年里最荒唐的一夜。
纪听白将她从医院拖回家,什么都来不及说,人就先把她摁下,两颗心靠在一起怦怦跳着,翻来覆去,各种尝试。
两人都默契地不谈和梁遇有关的任何话题。
孟琼肌肤娇柔,比水还软,一掐就红,一碰就化,纪听白只能把她搂在怀里,小心吻每一处。
两人从床上到沙发,再到餐桌,纪听白又这样抱着她从客厅滚到飘窗。
到最后,甚至孟琼都分辨不出两人在哪,整间屋子的每一处都留下事后的迷乱。
月亮高挂,明亮的月光映照在雪地上,女人唇上残留的口红色,似乎是冬日里唯一盛开的艳色。
纪听白抱孟琼从浴室出来,帮她换了条酒红色的波浪纹睡裙,纪听白很爱看她穿这个颜色,这颜色本就该属于她。
孟琼阖着眼,任由着摆弄,实在无力。
床头灯映着她慵懒的眉眼,金色卷发随意铺开,外露的每处肌肤都透着好气色,整个人看上去柔和又亲近。
纪听白在床旁坐下,微微伏下身子,高挺的鼻尖蹭上她的,肌肤传来酥酥麻麻的痒意,他又忍不住低头亲她。
惹得人鼻尖酥痒。
“别闹,累了。”隔着光线,孟琼就这么懒洋洋地看他一瞬。
纪听白低低地笑,他轻轻揉了揉孟琼身子伤痕累累的每处,按捏的力道恰到好处地温柔,孟琼舒服地轻哼出声,不受控地朝他怀里蹭了蹭。
暧昧的气氛一旦拉开,一发不可收拾,在某些事上,日渐成熟的男人更无法无天。
今晚的孟琼也格外放纵,多纵容纪听白一点,她就多任性一点。
再结束,孟琼嗓音哑得不像话,身子蜷缩成一团,藏在被子里。
天将破晓,纪听白洗完澡出来,他看见卧室里大床上空无一人,血液瞬间凝固起来,眼睫不断颤抖,转身拨她的电话,铃声在凌晨的寂静中骤响,纪听白在阳台上瞧见她的身影,心底才吐出口气。
孟琼闻到身后独属于他的气味,本想掐了烟,却被他捉住右手腕,就着孟琼纤长的手,男人的薄唇覆盖孟琼咬过的唇印,在烟嘴上吸了口,烟雾袅袅,如雾霭般在两人之间散开。
身后是明亮的灯光,对岸漆黑寂静,空中偶尔飞过只飞虫,她倚在栏杆旁,纪听白看她吞云吐雾,几缕飘散的卷发在空气中增加了几分惹火的欲/望。
孟琼不喜欢在纪听白面前抽烟,很快掐了,她半窝在纪听白怀里,脑袋枕上男人坚实的胸膛,隔着薄薄的绒衣,孟琼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声。她微微抬头,这角度正好看见一缕灯光落在眼角那处美人痣上,下颌干净冷硬,男人的侧脸在光影下显得精致又性感。
除了年纪,他其实和梁遇没有一处相像。
“在想什么?”
“要天亮了。”
即将到来的朝阳压得孟琼透不过气来,眼眶微微浮肿。
两人长腿交叠,孟琼缓慢转过身坐在他大腿上,妖娆修长的腿从裙溜出来,环上纪听白坚硬的腰腹,冷白的手指拂上纪听白的后颈,顺着他精致的脊骨向下,温温柔柔地落在腰窝,宛如温柔的春风。她不说话,就这么目不转睛看着他。
纪听白忽然害怕看她。
伸手捂住她的眼,他不克制的低头亲上去,云雨后的粉唇更显娇嫩,被人吸吮后一点点啃噬□□,纪听白托着孟琼的后脑勺,唇一路沿着她的脸颊往上,轻轻贴在孟琼眉尾,喘着滚烫的气息。
这个吻没能打动孟琼,她依旧缠在纪听白身上,肩头一片白皙滑开,与男人的肌肤紧紧相贴,一如刚才的亲密。
孟琼的眸色很凉,像此时寂静无边的深夜,她在沉默,寻找一个恰当的时机。
终于,孟琼第一次这么冷漠和他说话,刚开口却被人截住话。
“我不想听。”
“琼琼,能不能不说?”
纪听白低声道,奢望孟琼再一次心软。
孟琼一时哑然,伸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发,“我不想骗你。”
“我不会同意分手。”纪听白很执着,浓密的眼睫下漆黑的瞳仁染着红痕,像被掐掉的那只烟蒂。
纪听白沙哑地说:“你说过爱我的。你说过的——”
孟琼转头看向远山浮起的熏红色,一点点驱散黑暗中的欲望与欺瞒。
“可是宝贝,爱情能当饭吃吗?我今年二十七了,早过了相信爱情的年纪。一时的喜欢罢了,改变不了什么。”
孟琼难受地想,她有什么好的呢。
孟琼把眼里的情绪藏起来,看着他:“我要结婚了,真的不陪你玩了。”
那一瞬间,纪听白脑海里“咚”地一声,心脏如撕裂般颤抖。
第36章 尤物
孟琼病怏怏地从床上起来, 室内昏黑,拉开窗帘,黑魆魆的视野里,火光明亮。
昨夜喝过了头, 本就张扬浓艳的美眸此时掩不住的倦意, 孟琼在床上靠了会儿, 才去厨房冲了杯咖啡出来。
客厅是暗的,桌上的手机正好响起来, 在寂静空间里突兀地闹。
孟琼垂眸, 翻开手机,才发现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有几个显示是许元清的,还有一个是孟玫的。
孟琼暮沉沉地半倚在沙发上, 她没开灯,低头纤长的天鹅颈在暗处白得过分, 轻轻抿了口咖啡,喉腔才沾染些暖意。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今天是除夕夜。
年味是声,是香, 楼下流光溢彩的朱红花灯闪烁不熄, 照亮夜幕下的纷纷扬扬的雪花。
寒冬腊月, 团团圆圆, 儿时日夜盼着的便是这个日子。
正巧又一通电话打进来。
孟琼换了个坐姿, 才慢吞吞接起来。
“回来吃饭。”
电话那头的目的性很强。
孟琼低头拨弄着指甲,淡淡回了句:“生病了, 不舒服, 你们吃。”
对面女声难得沉默一瞬。
“孟琼, 你马上二十七了, 该做个成熟的成年人。”
室内的灯光打在孟琼冷寂的脸庞,像飘着一层黯淡朦胧的水光,与热腾腾的除夕夜格格不入。
孟琼把手机听筒放远些,传出来的说教仍旧不断,右手胳膊随意搭在一旁,眼眸微眯,正盯着吊灯上一只晕乎乎的小飞蛾发呆。
徐元清最后说:“别耍小性子。我让司机接你。”
孟琼兴致缺缺地应了声,“知道了,就这样。挂了。”
出门前,孟琼对着镜子给自己画了个偏艳调的浓妆,她五官生的极好,属于少见的东方美人,细眉上翘透着不自知的风情,唇齿潋滟,美人独有的明艳大方,就这么抬眼对镜懒懒一笑,勾魂摄魄,仿佛全世界都该属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