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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他不想嫁给宿敌(104)

作者: 张万钧 阅读记录

“嗯,你想怎么做?”

“明日我正好休沐,往国子监跑一趟,探探他们的底。”

“我陪你。”

裴俦抿了抿嘴,眯起眼睛瞧他,悠悠道:“秦鹤洲,你没发现吗?自打从剑门回来,你三天两头就往我这儿跑,生怕别人瞧不出咱俩断袖是不是?”

秦焱视线乱飘起来,不自在地咳了一声。

“我早就想问了,你是不是,把我看得太紧了?怎么,我还能跑了不成?!”

“你刚回来那会儿又不是没跑过……”

他声音太小,裴俦没听清他的话,道:“瞎嘀咕什么呢?”

秦焱定了定神,强行挺直腰板,道:“我看顾一下自己未来夫人,怎么了?有错吗?”

裴俦一拍桌子,惊道:“谁是你未来夫人?!我说要嫁了吗!不对,要嫁也是你嫁进来!!”

“好好好,我嫁也行。”

裴俦才反应过来自己这话不对味儿,当下便拉了脸,瞪着他不说话了。

好啊,原来这厮满脑子都在盘算这事儿!

谁家谈恋爱没有个漫长过程的!

他好不容易敞开心扉接受自己断袖的事实,这才没腻歪多久呢,对方都想到谈婚论嫁那一步了!

那人瞧着他脸色,还十分没有眼色地补了一句:“我聘礼都收了,你不能反悔的。”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得寸进尺!无耻至极!

裴俦抬脚便踹,秦焱飞身而起,牢牢把住了他脚踝。

近来天气不错,裴俦在家时穿得单薄,中衣外只套了一件长袍,脚踝此时隔着那层薄薄布料被秦焱握在手里,脸色也不自在起来。

此情此景,倒似他刚重生那会儿,在桃花源重逢那次,秦焱也是这样一把将他薅了回来。

裴俦见他目光灼灼地看过来,就知道两人想到一块儿去了。

他恨恨道:“放开。”

秦焱掀起眼皮,幽幽地瞧了他一眼。裴俦暗道不好,还没做出反应呢,秦焱握着他脚踝往怀里一拖,找准他嘴唇位置就贴了上去。

这个吻一触及分,并没有多做停留。

秦焱微偏过头,附在他耳边道:“景略,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裴俦整张脸都被罩在秦焱的气息里,有些发懵。

等他回过神时,院子里已经只余他一人。一旁蟹壳酒盅散了一桌,裴俦愣愣瞧着,许久,忽抬手触了触唇。

*

谢铭似乎早就料到裴俦会来,今日竟难得没有抄书练字,在亭中设了小案,裴俦到时,炉中水已经沸腾了。

谢铭见过礼,道:“裴首辅,请坐。”

裴俦依言坐下,环顾一周,奇怪道:“怎么没见谢祭酒那几个学生?”

谢铭正在泡茶的手颤了颤,被裴俦看在眼里,眸底奇怪之色更甚。

怎么搞得他像是要吃人一样?

谢铭奉上茶盏,忽对着裴俦跪了下去。

裴俦大惊,急忙起身相扶,道:“谢祭酒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

谢铭不听,双手维持着礼节,颤声道:“我早就看出大人非池中物,有朝一日要将这邯京洗个干净,不想来得竟这般快。大人所为功在江山社稷,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我等凡庸只能碌碌而行,本不该多加置喙,只是……”

他忽哽咽起来,眼底竟盈了泪,泣声道:“我那两个学生虽是石梅两家出身,但心性纯良,从未做过逾距害人之事,裴大人!裴首辅!谢某一介庸人死不足惜,还请大人高抬贵手,饶他们一条性命!”

裴俦简直莫名其妙,“我并不……”

“老师!”两个少年忽跑了进来,紧随谢铭其后,哗啦啦跪了下去。

正是那石虎臣和梅映宵。

两人拜过老师,又对裴俦行过礼,梅映宵望着裴俦,一字一句道:“首辅要治连坐之罪,我们自己扛,与先生无关!”

石虎臣红着眼道:“对,我们自己扛!左右不过一条命,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谢铭又惊又怒,“谁让你们过来的?!不是让万钧守着你们吗?”

他话音刚落,周葛便飘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最后面。

“老师,对不起……”

谢铭颓然道:“唉,你们简直、简直胡闹!”

裴俦目瞪口呆地瞧着人跪了一大片,简直不知该作何反应。

四个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起来,裴俦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闭上眼深吸了口气,撩起衣摆,也学着他们跪了下去。

亭中霎时鸦雀无声。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

第68章 灵衣

片刻后, 国子监,祭酒书房外。

周葛有些不可置信地道:“真、真不是来抓我们的?”

梅映宵闭了闭眼,后悔莫及地道:“我早该想到, 若是要拿人, 裴首辅哪能单枪匹马地跑过来,都怪你们瞎闹一通, 干扰了我的判断。”

石虎臣听得不乐意了, 怒道:“怪我们?!也不知道是谁听说老师单独去见裴首辅, 就变着法儿地威逼周葛开门,门开了比谁都跑得快!”

梅映宵蹙眉瞧着他,冷声道:“你这是要挑事?”

石虎臣甩开周葛阻拦的手,上前几步, 梗着脖子道:“就挑事了怎么地!”

二人平日里就不对付, 此时揪着点苗头,又要燃起来了。

周葛捉着袖子站在一旁, 徒劳地劝了几句, 两人都当他的话是耳旁风, 眼看就要动起手来。

书房的门倏然开了。

谢铭走了出来,瞪了二人一眼, 道:“你们两个,进去。”

石虎臣与梅映宵对视一眼,行过弟子礼, 道:“是。”

谢铭走下台阶,冲周葛道:“万钧, 你跟我来。”

周葛微愣, 旋即低了头, 乖乖跟着谢铭离开。

*

二人进门时, 裴俦背对着他们,正仰头观摩谢铭的藏书。

他们这回倒不猛地跪倒吓裴俦了,规规矩矩地行过礼,“见过裴首辅。”

“嗯。”

裴俦回身在二人脸上扫了一圈,道:“你们可知我此番为何而来?”

“学生不知。”

裴俦瞧着石虎臣,悠悠道:“我拿了石公平下狱问斩,石家从此一蹶不振,石虎臣,你可恨我?”

石虎臣眉头都没皱一下,道:“杀人偿命,律法铁条,学生没有资格恨谁。若要说恨,学生更恨自己,身在石家,却没有及时阻止族人妄造杀戮,学生惭愧。”

裴俦点点头,又转向梅映宵,道:“你梅家虽免了死罪,但梅家儿郎从此不得入仕,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梅映宵眼波微动,道:“天理循环,因果报应,学生无话可说,明日自会离开邯京,再不回返。”

裴俦看他垂在身侧的手捏成了拳,挑眉道:“当真?”

梅映宵瞧他脸色揶揄,蹙眉忍了一会儿,沉声道:“奈何……学生还是有些不甘心。”

“哦?因何不甘心?”

“大丈夫生于天地,上不能以身报国,下不能收束族亲,致使社稷险些倾覆,百姓罹难,简直、简直白生了这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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