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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他不想嫁给宿敌(123)

作者: 张万钧 阅读记录

裴俦惊了惊,“是谁?”

“我不久前去探过那人口风,但还没收到回信。未得到那人的许可之前,我还不能告诉你。”秦权眸色深深,沉声道:“你只需知晓,到了不得已的时候,老夫会站在你这边。”

裴俦一颗心悬了又悬,只好道:“多谢国公爷。”

秦权点了点头,话锋一转,忽道:“听说你前几日身子不好?”

裴俦恍惚地摇了摇头,埋头饮茶。

他皮肤雪白,因着多日操劳,眼下泛青,垂眸时长睫微颤,加上眉头浅蹙,瞧上去便有几分不可言说、欲语还休的味道了。

秦权眯了眯眼,压低了声音道:“是不是我家这臭小子太过火了?他从小被我宠坏了,向来无法无天,小裴你可别惯着这混账!”

裴俦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你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尽管来找我!我亲自动手,这混账还能反了天不成!”

裴俦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得无奈道:“国公爷误会了,不是那么回事啊……”

拉着人解释了好一番之后,裴俦才出了国公府。

他出府时戌时刚过,街上行人却少得很,走了一阵,渐渐瞧不见人影了。

忽有兵甲擦磨的声音响起,裴俦几步跃进了一旁巷子里,探出眼睛瞧着街上动静。

邯京卫们在集结,一波一波地在街上走过,都手持着长枪,黑甲与枪尖泛着凉意,将路上的行人往家赶。

裴俦瞧了一阵,眼皮子猛跳起来,飞身踩上屋檐,急速往太师府而去。

他绕过前院,直接扎进了书房里,提笔落字,匆匆几句话绘下,又抄作好几份,撞在竹筒中封严实了,起身出去。

太师府中水池溪流四通八达,这还是裴俦初为太师时亲自改造的,此处水路可通往全城,一路流向邯京城外。

裴俦往几个不同的池子里投掷了竹筒,又摘片叶子吹了声口哨,立刻有信鸽与海东青振翅飞进院子,落在了窗沿上。

*

梁州。

最后一批晚稻也收完了,农人们正将稻子封口,拿背篓背回村里去。

梅映宵靠在拌桶上,揉着酸痛的胳膊,瞧着天边夕阳,难得露了个发自心底的笑容。

崔邈亦是赤脚踩在田里,身上全是稻屑,脸上有些痒,他忍不住搓了搓,笑道:“如何,梅大人,收获的感觉不错吧?”

梅映宵仰头活动筋骨,闻言朗声笑道:“很不错!”

崔邈一屁股坐在田埂上,拿出烟袋点了,缓缓抽了一口烟,呼出一口白气,餍足道:“早前晒好的那批已经脱粒装好了,不日便可开拔前往邯京。梅大人,你这差事算是完成一大半了,等回了邯京,可得让裴首辅给你升官咯!”

梅映宵却微抿了嘴,沉声道:“不,不去邯京。”

崔邈挑起眉头,“不去邯京?那去哪儿?”

梅映宵抬眼辨了一会儿,伸手指了个方向。

崔邈跟着看过去,脸色骤变。

*

裴俦喊来裴旺,让他赶紧出门,拿着太师印去寇府找寇衍,又把自己关回了书房里。

他拿着一把小刀,在日常办公的桌底刻着什么,片刻后才站起来,蹲得太久有些头晕目眩,便靠在桌边缓了会儿。

思及方才秦权同他聊过的事,裴俦提起笔,又写了几份不同的纸条,照样装好之后,去唤海东青。

前院骤然爆出一阵炸响,裴俦似乎听到了裴旺的怒骂声。

兵甲相撞之声渐进,裴俦面色不变,将灵钧取下,放到了书架后的暗格里。

邯京卫持着刀枪强闯到后院时,裴俦正放飞了最后一只海东青。

他从容走出书房,负手与他们对视片刻,就见邯京卫们往两边一让,一个黑袍男子慢慢走了出来。

“裴首辅,真是好久不见。”

前刑部尚书,蔡起辛。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

垂死病中惊坐起,今日新章还没写——

过年假期过得就是快呀,今天竟然都初三了QAQ

第80章 伤痛

裴俦被泼了一桶冰水, 生生冻醒过来。

他双手被铁链高高吊起,脚尖勉强及地,辨了一会儿当前光景, 才缓缓抬起头。

入刑部大牢不过两日, 他整个人都已经瘦了一大圈,嘴唇皴裂泛白, 几乎与脸皮一色。湿衣贴在身上, 被过道的风一吹, 冷彻入骨。

裴俦疲惫不堪地抬眼,直直望着眼前那人。

“秦焱勾结金赤进犯大渊边境,佯装御敌实则窃国。你是他在邯京的内应,妄图里应外合颠覆大渊, 你们来往的书信尽数在此, 裴小山,还不认罪?”

蔡起辛重新穿戴起尚书衣冠, 手里盘着两个掌珠, 坐在椅子上睨视裴俦。

裴俦冷冷瞧着他, 开口时只觉喉中刀割一般地疼。

“你是桂存山的人,大理寺遍寻你不到, 是因为邯京卫早已同桂存山沆瀣一气。”他咽了咽喉咙,喘了口气才继续道:“先首辅之死就是邯京卫干的吧?那李钺不过是你们推出来扰乱视线的棋子,用完之后就弃掉。让我猜猜, 桂存山的手伸得可真长啊,金赤人说入侵便入侵, 你们承诺了他们什么?金银?还是城池?”

“哟, 你这脑子可不比你那表叔生得差, 不过……”蔡起辛冷笑一声, “你推算出了又如何?秦焱人在西境,与金赤人以命搏命,能否活下来都未可知,哪里来得及救你这个老相好?”

裴俦喉间生疼,想保留些力气,不再说话了,只一味拿眼睛瞪他。

蔡起辛瞧了他一阵,忽起身走近,眯起眼睛道:“啧,从前倒是没注意,你这张面皮,同你那便宜表叔相比都不遑多让。难怪有人惦念,还专门交代过不要在你身上留伤。”

他捏住裴俦下巴,视线在他周身游走,皮笑肉不笑地道:“秦焱那厮真是好福气,你这身段,若是入了那勾栏院,保准是个挂牌的。”

裴俦心头火起,奈何在水牢里泡了一夜,说个话都费劲,他心一狠,张口咬在了蔡起辛虎口上。

“啊!大胆!你给我松开!”

裴俦下了狠劲,几个主事上来一同拉他,硬是没拉动。

蔡起辛虎口吃痛,大怒之下抬起手掌,狠狠往裴俦脸上拂去。

他脱了险,抱着手怔怔后退,主事立刻寻包扎的药箱去了。

裴俦左脸红肿,偏头吐出一口血水,舌尖抵了抵唇角伤口,阖眸养神,不再看他。

“来人,把他给我押回水牢,三日不许喂水喂饭!”

“是。”

*

当朝首辅与明威将军同流合污,勾结金赤人犯我边疆,并意图颠覆大渊正统的消息一传出来,举国震惊。

景丰帝病重已是多日不曾临朝,裴俦封锁了消息,连寇衍都没告诉。众人不知他病重几何,只好陪同太子跪在承和殿外,祈求景丰帝撤回捉拿裴俦的御令。

众人等了半日,殿门开了,出来的却不是传信的张德福,而是在逃的铜币案余孽,五世家家主之一——蔡起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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