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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又去冷宫了(115)

作者: 椰果双黄连 阅读记录

十五拧湿帕子,帮她擦拭着伸出来的胳膊,“这是什么话?”

“我给你烫个鸡蛋吃。”她依旧没心没肺。

十五本就担心她,听见她的调笑话,一时不知该气该笑,只好手下的动作重了几分,权当是表达自己的情绪。

许太医来得很快,几乎是风风火火地跑进来,打老远就听见他医箱晃荡的声音,然后是布鞋与地面摩擦,仿佛是主人紧急地停在了那儿。

院外,楚怀信裹着一身凉气。

他身上还披着大氅,更显得人高起来,冷着脸站在那儿,眉心微蹙着,几乎像一座冷峻的山,落在了许太医面前。

“怎么了?”他嗓子有些哑,咬了下嘴唇内侧。

许太医扶正了帽子,道:“是娘娘,十五传消息说娘娘突然发热,微臣便来瞧上一瞧。”

楚怀信闻听此言顿时紧张起来,忙往院里走,瞧见院中人忙碌着,吩咐厨房熬汤的熬汤,打水的打水。

他快步冲进屋内,见徐绾嫣小小一个缩在被子里,眼睛蒙了层水雾,微眯着看他。

“大郎,你回来啦……”徐绾嫣虚弱地喝了口热姜茶,难喝得一张脸直皱。

楚怀信哭笑不得,忙坐过去,伸手在她额头上探了一下,发现不是特别热,这才放下心,小声温柔地问:“这是喝的什么?”

“姜茶……”徐绾嫣乖乖地把胳膊从被中拿出来,让许太医把脉,“可难喝了……”

许太医放下医箱,将手绢搭在徐绾嫣的手腕处,三重一轻地把着脉,犹豫片刻又让徐绾嫣伸出舌头瞧上一瞧。

末了,还换了只手继续把脉,眉头紧锁着。

一碗姜茶都喝完了,徐绾嫣出了许多汗自觉已经不那么热了,许太医才沉吟片刻,小心翼翼地说着自己的看法。

“娘娘脉象很正常,只是火力太壮了些……”

“火力壮?”楚怀信问,“这有什么不妥吗?”

许太医:“按寻常人来说,火力壮可能不是什么坏事,可娘娘头脑之处的病灶是娘胎里带来的,这样加强只会勾着她的病愈发严重。”

“娘娘最近可有什么异常症状?”

屋内众人一齐想着,和徐绾嫣头脑之处的病有关,也只是她前些日子失忆那事,可那失忆症没几日便好了。

十五用勺子拨弄两下还剩个底的姜汤,慢慢说道:“娘娘最近,记性确实不大好,平日里最放在心上的事,转头也就忘了。”

徐绾嫣细细琢磨,这几日仿佛是忘记了许多事,还很是嗜睡。她揪了揪袖子,突然想到那日和楚怀信出门游玩,有人撞了她一下。

正好撞在了腰的部位,可此时细想起来,那人同自己一般高,若是撞也只会撞在肩膀或者其他部位,怎的自己会后腰处一阵疼痛呢?

再加上腰上那个可疑的红痣……

徐绾嫣抬头,目光同楚怀信对上,见他眼神也隐隐落在自己腰间,便知两人怀疑的是同一处。

“许太医,我腰上有一处红痣,又似伤口,今晨才初初发现,半月前曾有人撞了我一下,按理来讲不应撞在腰的部位,然而那时我后腰却一阵疼痛,有没有什么东西,能靠针扎进去,进而引着我的病?”

许太医眉毛狠狠拧在一起,这些日子因着皇上的毒,他对西疆的各类毒亦或是药有了许多研究,在那些典籍里搜刮搜刮,还真让他找到个类似的,正是将毒抹在针头上,再扎进人的身体里,几日后渗到血液中,正是某种毒药的引子。

他将这事同两人说明,又补充道:“那引子功效甚强,既能引着毒发作,自然能勾着旧疾。”

徐绾嫣深吸一口气,手指微微颤抖起来,然而看见楚怀信瞬间落下的脸色,却还是伸手攀过去,安抚着他的情绪。

“可有解?”楚怀信压抑着心中翻滚的情绪,脊背微微落下,转头朝许太医问去。

他眼眶渐渐红起来,呼吸也重了几分,喉结不住上下滚动,手指的骨节被他捏的发白。

许太医点头,“有解的,这个皇上娘娘放心,明日药便能配好交给娘娘,三日便能消了功效。”

楚怀信眼睛微闭,点了点头。

许太医又同徐绾嫣交代了些事情,收拾好医箱,准备回去。

徐绾嫣还在一下一下地抚着楚怀信的手背,缩在被子中,将自己全身遮得严严实实。

许太医在心中叹了口气,忍不住嘱咐道:“皇上尽量少动怒,对身体无益。”

楚怀信“嗯”了一声,差人送许太医回去。

发觉到自己情绪失控,他伸手遮住了脸,吐出一口浊气,这才后知后觉地想:会不会吓到小满了。

他重新将手拿开,却看见小满眼睛亮晶晶的,面色红润嘴唇却依旧苍白着,眸中擎着水色,专心致志地看着他。

楚怀信将她搂在怀里,下巴垫在人的肩头,喃喃道:“没事小满,好好吃药,马上就会好了。”

“三日后,我们就回京。”

作者有话说:

楚子哥平时:忍

下毒下到小满这

楚子哥:鲨鲨鲨,马上回京!

剩下几天应该会chua一下更新,2.15就会正文完结啦

第74章 落泪

不知是不是错觉, 徐绾嫣感觉这几日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平静样子。

初到江南时,楚怀信黑夜白天几乎颠倒着忙碌,只偶尔晚上陪她用上一顿晚膳, 两人温存一小会儿, 他便重新投入了忙碌中。

再之后,便是他突然而然的轻松起来, 开始有了更多的时间陪着她,给她出迷题解着闷儿, 可随后的那几日楚怀信又是忙前忙后, 到了夜半也未回来。

徐绾嫣搅着手中的汤药,心中总是沉甸甸的,瓷勺和碗偶尔碰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音,配着院中几句偶尔的鸟叫声, 在这样的下午实属惬意。

她不是未曾猜过楚怀信所谓的迷题是什么,虽然久居深闺, 可楚怀信从未瞒过她事情,也不在乎什么女子不得干政的糊涂思想,反而把朝堂上的事揉碎了讲给她听。

先皇后这样一个女人,真真儿是留了许多许多的瘀堵,有人为她真心奔赴,有人嗤她不自量力。

可说到最后,她确实毁了楚国的大半根基。

徐绾嫣不知有谁如今还遵循着先皇后的遗愿,也不知这些人里面都是谁, 只知道所有人都盯着楚怀信的那个位置, 恨不得取而代之。

昨夜她喝了药, 百无聊赖地躺在榻上, 楚怀信斜倚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手中捏着的是朝中加急送过来的信件,还附了一页表哥从漠北递过来的战报,边境处已然开战了。

她问楚怀信,不回去吗。

楚怀信摇摇头,说不急。

徐绾嫣便不说话,只在心里默默琢磨着,伸出只手在楚怀信胸口处绕着圈,直绕得人耳根红红。

“朗月公主……”她喃喃道。

楚怀信睫毛轻颤一下,低头看她,见她神色如常,才抓住她作乱的手,“怎么突然想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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